第十七章:外戚之争(2)
田蚡在窦婴家这顿酒喝的很不愉快,堂堂一个丞相,被一个下人当面讽刺,虽说丞相以前也是下人,但是既然做了丞相,就不能再用老眼光看人,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尤其是田蚡这样一个爱面子的人,你打他的脸,和砍他两刀没有区别!
这就是传统,这就是国情,田蚡虽然出生卑贱,但是从小就以飞黄腾达为目标,做下人只不过是人生的必由之路,算不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谁都是从下人过来的,真正无能的是那些一辈子做下人的人。&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所以田蚡最讨厌那些拿他黑历史说事的人,尤其是灌夫这种匹夫,靠着祖上攒下的家业,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看眼看人瞧不起我,竟然还敢挖苦我,有你好受的时候!
但是现阶段,田蚡还不想和灌夫撕破脸,因为灌夫的身后站着一个窦婴!
窦婴虽说已经不再是大将军,但是他依然是魏其候,是已故太皇太后的侄子,是在七王之乱中立过大功的大将军,是前丞相,代表着上一代外戚的利益,动窦婴,就意味着要和老一代外戚开战,虽然田蚡早就有这个相反,但是要把上一代外戚连根拔起,田蚡没有绝对的信心,窦婴,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田蚡决定,试探试探,看看窦婴还多多少能量!
他让家里的下人籍福给窦婴带话:听说你在城南有块地不错,你看大家感情这么好,我专门给你面子到你家喝酒,你总的表示一下,这块地就给我了吧。
窦婴当然不想给,虽说他不想得罪田蚡,但是也不怕田蚡,多年的官宦生涯让他对名利场这一套看的很透,今天你在台上风光,明天不不定就下台了,我风光的时候你还是个下人,现在你刚风光就来打压老同志,如果我这次服了软,以后还不得被你捏死,所以不能开这个头。
酒可以喝,地坚决不给!
窦婴的态度让籍福很为难,他和田蚡一样,都是窦婴家里的下人出身,两边都是主子,夹在中间不好做人,何况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伤了谁都不好!有句老说,叫做神仙打架百姓遭殃,籍福就是那个百姓!
想来想去,籍福想到一个和稀泥的好主意,他对田蚡说:窦婴没有说不给,也没有说给,我看他年纪大了,活不了几天,等他死了那块地在要也来得及。
田蚡也只是想试探一下窦婴,并不缺那块地,听籍福这么一说,也就把这事放下,毕竟每天都有人往家里送钱,为一块地伤脑筋不值得。
但是没过几天,各种谣言就传出来了,说是田丞相派人去窦婴家里要地,窦婴不但不给,还把籍福给骂出来来了,尤其是灌夫,抓着籍福又是打又是骂,说的有鼻子有眼,搞的田蚡和没有面子!
地我可以不要,但是面子不能丢了,面子就是品牌,有了这个品牌钱就能源源不断,所以这口气是不能再忍了。
一直以来,田蚡对灌夫窦婴一忍再忍,除了考虑担心外戚斗争扩大化,还有一个难言之隐:田蚡有把柄被灌夫抓在手里!
想到把柄,田蚡心里陡然一紧,都怪当年酒喝多了嘚瑟,如今覆水难收,被人抓住。
原来田蚡做太尉的时候,有一次淮南王刘安进京述职,田蚡前往迎接,刘安当时很有名望,修仙问道,人品儒雅,田蚡早就有巴结的心思,双方好吃好喝一顿,田蚡在酒桌上喝多了,拍刘安的马屁,说道:主上还没有太子(刘彻一直到二十九岁才生的太子刘据,当时还没有儿子),大王是高祖的孙子,一旦皇帝有什么事,皇位非大王莫属了。
要说按照田蚡这种鬼灵精的性格,应该不会说这种话,而且刘安的年纪比刘彻大不少,刘彻自己兄弟一大堆,就是传位也轮不到他,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还是马屁拍过了头,他就是说了,不但说了还被人传出去了,传到了灌夫的耳朵里。
按照现在的法律,口口相传的东西没有录音没有视频是不能作为证据的,即使有人指控,来个死不认账,顺便还可以倒打一耙,但是在当时可不一样,涉及到谋反等问题,只要有口供就可以要人的命,所以历朝历代都有一条诊治规朝廷大臣严禁结交外臣,就是担心里应外合图谋不轨,即使没有证据,牵扯到这件事情,以后皇帝大臣谁还敢信任你,不信任也就意味着你的仕途玩了。
仕途,是田蚡安身立命的本钱,所以他很怕!
这事就成了把柄,正是因为有这个把柄,灌夫压根就没有把田蚡当回事。你敢跟我斗,我就去举报你!
长痛不如短痛,田蚡决定拔出这个钉子,一了百了。
当然,要干掉灌夫并不容易,一来要考虑窦婴,二来灌夫本人就是功勋以后,对付这种人不但要有充足的理由,还要有致命的理由,抓住一点一棍子把他打死,不然牵扯越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