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无奈,只好离去。
帘帐起落后,东朝堂又归于宁静。
岑婴看着谢归晏平静的神色,他接受不了她的平静,更不能理解她的平静,只觉她的平静如一颗火药,将他的太阳穴嘣得直跳直疼。
岑婴盯着谢归晏:“好端端的,为何要辞官?”
谢归晏道:“陛下登基半年有余,如今四海升平,微臣也算了却一桩愿景。”
岑婴紧接着问:“朕只是登基而已,接下来还要从政几十年,难道谢相都不陪朕了?谢相的政治抱负呢?你就不想继往圣绝学,开万世太平?”
谢归晏摇摇头:“微臣为人懒散,朝中政务繁忙,也不过勉力支撑罢了,其实常觉力有不逮。”
她觉得岑婴不愿放归她,是因为岑婴用惯了她,她这一走,位置有空缺,他无人可用,于是便娓娓将这些日子考察出来的官员的名姓都报出来,告诉岑婴,只要这些人在,她走了也无妨。
谢归晏却不知,她这样做,只会让岑婴觉得她去意已久,去意已绝。
“敏行,你好狠的心……”
岑婴说着,只觉眼前发黑,口中铁锈味浓郁万分。
紧接着,他耳畔响起了惊慌失措的声音:“陛下!快传太医!”
岑婴昏过去前,勾了一下唇。
真懂事啊这具身体,就这样吧,最好病上个十年九年,给谢归晏冠上个气病皇上的罪,这样就能把她一直绊在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