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轩二人相顾惑然,不知为何这人竟这么轻易放过自己,非但不再强抢龙马,反而还将绝技相赠,又送自己一面令牌作为信物。二人细看这令牌,四四方方形状,后有半寸,上刻一个“令”字,甚为古朴。令牌色泽乌黑,掂在手中沉甸甸,以指轻弹,铿然有声,良久不绝,也不知什么材质铸成。
突听一人在身后道:“这是九幽令牌,乃万年玄铁所铸,虽然难得,不过还不如我的面具呢。”
二人闻言大惊,回头看时,原来身后不知何时竟然站立一个黑袍男子,脸上带着一个暗红色面具,面具乃是一个笑嘻嘻顽童模样。满头乱糟糟白发,但听他声音,倒是中年男子一样。天轩西门仙音相顾骇然,这人靠近身后,二人竟然一无所觉,修为当远在天轩之上,只怕适才与黑衣人争斗之时,他便隐身在侧。连黑衣人神级修为,都没能发觉,可见他的修为高不可测。
只听那人道:“我的面具可是万年红铜所铸,世间只此一块,你们瞧。”说着指了指脸上的面具。
天轩心想这人不以真面目示人,来意恐怕不善,不知是否也是为了龙马,不敢大意,一边暗暗戒备,一边道:“尊驾何人?”
那人咦了一声,道:“你竟然不认识我?”说话间凑到天轩面前,指着脸上的面具道:“看看我这面具,想起来没有?”天轩望了西门仙音一眼,见她也摇头,便又道:“恕在下孤陋寡闻,不认识尊驾。”
那人顿足不悦道:“好个见识浅薄的娃儿,连大名鼎鼎的铜先生都不认识!你以后还怎么闯荡仙界?”
天轩看他有不悦之意,不愿与他纠缠,便应付道:“哦,原来是铜先生,久仰久仰。”西门仙音听他自称是铜先生,却不由一震,若有所思。
那铜先生顿时大喜,一把抓住天轩,高兴道:“怎样?我料定仙界之中,没有人不知我铜先生的大名的,嘻嘻,小兄弟真是有见识。”
天轩顿时大骇,这人一伸手就将自己抓住,躲都不及,修为果真骇人听闻。怕他对自己不利,正要挣脱,这铜先生却又道:“咦,你这件衣服倒是宝贝。这老儿将他的令牌都给了你,哼,不知道是什么居心。”说罢手一松,又站回原处。
天轩心头一松,听铜先生口气,似乎认识适才黑衣人,忙问道:“前辈认识适才那黑衣人?”
铜先生嗤了一声,不屑道:“谁不认识他?九幽邪教的大君,修为倒是还马马虎虎,只是每天吹他那个破笛,鬼哭狼嚎似的,实在受不了。”突然间一拍大腿,啊了一声,喃喃道:“这老儿把他的令牌和看家本领都传给了这小子,定是看他是可造之才,以此收买他,是极是极,若非被我撞破,后果不堪设想。我非要送个更大的礼不可,不能让他如了意。哦,对了,还有这龙马。到底送他什么呢?”皱眉想了半天,突然心头一亮,喜道:“有了!我先问问他再说。”
天轩看这铜先生嘴里嘀嘀咕咕,一时忧一时喜,在眼前晃来晃去,心中也暗自猜度他的来意,想起先前有人追踪马车,心想以此人修为,倒有可能,心下也有了防备。
铜先生走到天轩面前,笑嘻嘻道:“小兄弟,你可有兄弟姐妹?”天轩一怔,心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口中却答道:“并没有。”
铜先生大喜道:“如此正好。你看茫茫星空之中,你我二人却在此相遇,正是天大的缘分,你说是也不是?”
天轩不解他的用意,点头道:“是。”
铜先生喜道:“你心里真也是这样想的?”
天轩越发不解,道:“自然。”
铜先生一发高兴,用手重重拍了一下天轩肩膀,哈哈笑道:“我还担心你不同意呢,原来你也是这样想得,太好了!来来来,那我们就对天起誓,从此结成异性兄弟。”
天轩被他一拍,身子向下一沉,好不容易站稳,听了他说得话,登时目瞪口呆,他万想不到这人竟生出这样的念头,不过是一面之缘,竟要结为兄弟,何况以他修为,年龄和辈分恐怕都是甚高,自己与他结为兄弟,恐怕不太合适,不由结巴道:“前辈,你……我……结拜兄弟?”
铜先生兴奋道:“怎样?这注意好吧?”
天轩双手乱摆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铜先生顿时不悦,目秋了天轩半天,突然坐倒,双手乱扯自己头发,嚷道:“我就知道,你跟他们一样,都不愿意跟我玩。”
天轩顿时吓了一跳,心道这人这样高的修为,怎么全没有个样子,竟然撒起泼来,一时倒慌了手脚,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因为我们年龄差得太多了,你应是前辈,怎可兄弟相称?”
铜先生闻言顿时跳了起来,怒道:“什么!你是嫌我太老了?当年她就是嫌我太老,不肯嫁给我,如今你也嫌我老,不肯跟我做兄弟!呜呜呜,还老是被师娘骂,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说着竟然拿出一个大捶,砰砰超自己头上乱砸。
天轩顿时大惊,连忙拦阻,大喊道:“前辈!前辈!”只是哪里拦得住?西门仙音也是大骇,连忙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