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爽朗一笑,喂人吃了一口点心,沉声说:“阿晏说的有理,那我们后日就启程可好?”???
“咳咳咳……”景晏被酥软的点心的皮呛到,猛咳嗽了两声。
贺玄卿端起一碗牛乳喂他,景晏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大口。
他给人拍背顺气,待景晏缓过来后继续专心喂他吃饭,假装无视他震惊的目光。
贺玄卿继续说:“未入冬,路还好走些,待下过雪就越发难走不说,还有危险,万一再伤到我的阿晏就不好了。况且,你千里远嫁必定想家,不如咱们早些动身,回去过年。”
景晏心中略有所思,他端起本就温热适口的牛乳先是吹了吹又呷了两口,故意拖延时间,实则是想找借口劝住贺玄卿。
他放下盛牛乳的青花碗,缓缓说:“夫君,现下边境刚刚安稳,若您不在,吐蕃来犯,恐怕没人能镇得住他们,再者两国开战,战场之事瞬息万变,您人在中原,到时要想在千里之外运筹帷幄恐怕是困难……”
贺玄卿看着装模作样阻拦自己的王妃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他坦然道:“阿晏放心,我已拿下吐蕃三城,他们十年内必不敢再犯。”
三城?!他去了几十天干了这么多事?狼王果然名不虚传。
景晏没有放弃,继续劝道:“若要启程也不是小事,夫君乃是万金之躯,又是头一次去见父皇,要准备的东西必定不少,需要仔细筹谋一番,不如……”景晏蹙着眉若有所思。
贺玄卿兴奋的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阿晏说的有理,确实要给皇帝老儿……广元帝带点东西,那把我的牛羊、马匹都带上,这几日就出发。”
景晏看贺玄卿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去中原不可,句句话好像都顺着自己,但句句话都在曲解自己的真实意思。
当着伺候的人景晏也不好多说,只是心中无奈,他深知现在的日子得来不易,狼王宠爱、府内祥和、奴仆忠心、边境安定,一旦回到中原,必定是一场腥风血雨等着自己,甚至可能会有去无回,他真的不想宁静的日子再起波澜,他与母妃寄月抒怀便好。
贺玄卿吃了几口陪早膳便匆忙起身去换出门的衣裳。临行前,他趁着机亲了一口坐在桌旁发呆的景晏。
贺玄卿笑道:“阿晏昨夜辛苦了,今日在家好好休息,不用等我吃晚饭。”
说完便心情大好的出门去了。留下愁眉苦脸的景晏。
掌灯时分,忙了一天的贺玄卿回到屋内,看到景晏拿着画本子坐在桌边出神。
他上前在景晏面前用手晃了晃,说道:“阿晏,回神了。”
景晏被突然传来的声音惊的回了神,他放下书,扯出一个笑容,自然的拿起暖炉上的茶壶给贺玄卿倒了一杯茶。
“夫君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
贺玄卿接过茶,用自己微凉的唇亲了亲他的温柔的脸颊,笑道:“我不回来,怎知爱妃想我想的出神?”
景晏担心贺玄卿去了中原以后的安危,根本无心和他亲热,只是极其敷衍的让狼王亲了两下,之后又重新坐回桌旁。
他思来想去,为今之计只能明说了,他让婢女们退下。
确认四下无人后,他对着贺玄卿行了一礼,说道:“夫君,今日我有一事斗胆向夫君讨教。”
上一世景晏从未有过此举,这下让贺玄卿有点懵,但他猜想应该是与去中原有关。
他拉着景晏坐下,直截了当的说:“讨教不敢当,阿晏直说便好。”
“草原与中原世代为敌,可知中原人的特点?”
“说好听些是善钻营且足智多谋?说不好听些是狡诈多疑?”贺玄卿笑吟吟的看着景晏,又补了一句道:“我的阿晏除外。”
“那您应当也知能猜到当今中原皇帝和皇后的为人吧?”
坐在皇位上的人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己的故乡也是中原,他不想看到有一天父亲和丈夫刀兵相向、百姓流离失所。
广元帝统治中原几十年,除了继位外,自然也是懂谋略的,只是近年逐渐昏聩,但依旧很好的用着帝王之术。景晏的意思是中原让他们回去,其中必定有诈,如若去了,恐怕难回。
贺玄卿想到刚刚景晏心事重重的模样才明白,原来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他心情大好,说的:“我知爱妃要说什么,我正是了解他们的,才非去不可。”
他拉着景晏坐在自己腿上,一天都没有抱到自家香软的王妃了,他低头嗅了嗅景晏身上的幽香,忍不住在人白皙的脖颈上啄了一口。
他深邃的眸子闪着素不尽的情愫,说道:“阿晏可知,我越是躲避,他们就会逼你逼的越厉害,这次是好言邀请,说不定哪次就会来信斥责,甚至偷偷给你施压。你远在千里之外,他们不能对你怎么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