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舟刚想好的理由,还没反驳便被这句话堵了回去。
她掂掇再三,最后点头答应:“我下周回学校,周一到周五都住宿舍,周末才回家。”
“嗯,我等你回来。”
顾晚舟霎时有了一种让“新婚妻子”独守空房,违背道德的心虚感,于是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正好起了话头,她趁热打铁多问几句:“我记得你说过刚回国?”
“我一直在新加坡生活,最近公司扩张,就搬去了A国住段时间。”
“A国……你知道亚沊邦的情况吗?”
李念沉猜出她想问什么,摇摇头:“A国国内的新闻只提到那边很危险,通行需要关卡检查,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
顾晚舟的肩膀耷拉下去,随口答道:“注意安全。”
“没关系,只是北部治安不稳定,我住在南边的圭勐省。”正午日头逐渐烈起来,他将水杯递过去,“暂时不打算回去了。”
他的手白皙修长,指关节的皮肤几乎看不到褶皱,纤细又匀称,昨天被雕刻刀划伤的手背此刻结了一道痂,有些碍眼。
她没有推辞,接下水杯喝了一口,边问:“为什么不回去了?”
等了会没听到他说话,顾晚舟疑惑转头。
日光照进车内,他的发梢覆了一层淡淡的棕色,眼睛如同午后的湖泊,波光粼粼。
对视了一会,顾晚舟尚且没有理解意思,就看见他抿了抿绯薄的唇,僵硬别过头望向窗外。
她瞬间茅塞顿开,也跟着将脑袋转向另一侧。
直到下车,两人默契地没有再说话。
出去的这一趟,沁园里里外外多了几十个佣人,本来顾晚舟还想问问他从事的行业,但经刚才的事打岔,不好意思再开口。
晚上还是睡在二楼主卧,既然他强调了合法夫妻,她忍不住担心起其他事情,当初答应结婚她也想过这方面,只是才认识两天就上/床……
她做不到。
顾晚舟抬头瞄了眼墙壁上的挂钟,接近十点了,他难道打算睡在地下室?
经过佣人一下午的打理,别墅整洁而温馨,李念沉并不像其他的富家子弟要求高、追求奢靡,整个过程他像个散漫的公子哥,按照她的想法布置了下卧室,然后一头栽进地下室的一堆木头里。
那里佣人不被允许进入,因此也没人敢去打扰他。
顾晚舟倒是无所谓,要是他不回来直接免去了她的担忧。
连廊漆黑,温暖的光晕从门缝里流出来,停在男人裁剪锋利的西裤裤腿。
李念沉撕下手掌的纱布,过于粗暴的拉拽立即让周围皮肤红了一片,蜿蜒的刀口也被扯出两道猩红色血痕。
他微微扬唇,弧度恰到好处。
既不会太疏离,也不会显得太亲近,就像这个人生来就是温润而泽。
一切刚刚好,他轻敲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