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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偷偷把那只木盆往后踢了踢,妄图想挪动,被谢怀则一个眼神钉在原地,那眼神冷如刀锋,刺的卫婵呆住,根本就不敢动。
她眼睛一酸,逼着自己流下泪来,却并不吭声,只是默默地流泪。
一滴泪珠从她下巴处坠下,落到了地上,把地面打湿了小小的一洼,不细看都看不出来。
谢怀则默然,攥紧了手,强行压抑着怒气:“说啊,什么贵妾,也叫本世子听听。”
李妈妈吓得够呛,可他们庄子上的人,没亲自服侍过公府的主子,哪见识过主子的威压,是有些傻大胆的,她咽了咽口水:“回,回世子,我,啊不不不,老奴是给凝冬姑娘说媒,她被您厌弃了,都被打发到这庄子上来,没个男人,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咱们公府主子宽和,这打发来的姨娘,只要没孩子,不禁再嫁的。”
谢怀则抿着唇,不说话。
李妈妈试探性的抬头,却听双福一声怒吼:“接着说,你要给姑娘给谁做贵妾,不知道姑娘是我们世子的女人吗?”
“是,是我侄儿。”李妈妈吓得急忙解释:“这谁不知道凝冬是伺候过世子的女人,就是因为她伺候过您,大家伙才愿意娶呢,这被打发来的妾,哪有能回到公府的,她都被您厌了,您也不能让她一辈子给您守活寡吧。”
“再说,老奴那侄儿也是童生,凝冬姑娘过去做贵妾,将来就是秀才娘子,您都不要她了,总得给她一条活路吧,也不能生生把人耽误了啊。”
双福气坏了,恨不得上去直接给两拳:“闭嘴,你这老登,要不是看你年纪大,今天非打的你牛黄狗宝都出来,谁说世子厌弃了凝冬姑娘,姑娘不过是来暂住,你们就这样欺辱我们世子的人,真是反了天了,还让她给别人做贵妾,真是好厚的脸皮。”
李妈妈吓得捂住头,急忙磕头求饶:“诶呀,您饶了老奴吧,要是知道您还记挂着凝冬姑娘,咱们谁敢提这种事,这老夫人派人把凝冬姑娘往这一扔,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咱们哪里知道她是暂住,只当是犯了错被打发过来,寻常老奴们也见过被打发来的,一辈子都没能回公府,也有的得了主子的恩典嫁了人啊,老奴,老奴也不知道……”
“那你就让我们姑娘给人做妾?”双福看上去比谢怀则还生气,谢怀则只是一动不动的坐着
,冷冰冰的,双眸的光都凝结成冰挂了。
双福知道,他要是不替世子把气撒出来,这老妈妈的下场,就是死。
广宜郡主是什么样,王冬年是什么样,这老妈妈不过一个刁奴,只会更加惨,命都会保不住。
“我们姑娘在世子身边,也是金尊玉贵的养着……双福看到此时的卫婵,打扮跟村妇没什么区别,要不是仍旧肌肤白皙,身段窈窕,鬓发如云,他还以为见到哪个逃难的女人,就算是公府的杂役丫鬟,也没有穿成这样的。
双福一噎,下意识看向谢怀则,只觉得自家世子的怒气,已经到了临界点,就差一个由头就喷薄而出了。
这哪里是暂住,简直就是落难。
“诶呀呀,凝冬姑娘穿的那么素,还跟我们一起做活儿,谁知道她是金尊玉贵的人呀,不说说世子都不要她了吗,她都伺候过人了,不是处子之身,我侄儿好歹还是童生呢,让她做妾又怎么了。
“闭嘴,快滚出去跪着,求世子消气,你们这些老嬷嬷就是瞧着我们姑娘不顺眼,故意磋磨,世子不消气,小心你们的狗命!
双喜双瑞压着李妈妈下去,双福见屋内这种场景,默默退了出去,他实在不敢劝。
谢怀则仍旧在沉默,手攥的紧紧的,好似听到牙根处紧紧咬住的声音,他脑袋里此时一片空白。
那老刁奴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