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说:“太妙了!”
太公说:“微妙的音律,都有外在的征候。”
“武王问:“怎么才能知道呢?”
太公说:“当敌人被惊动时就仔细倾听,听到鼓声是角声的反应,见到火光是徵声的反应,听到金铁矛戟各种兵器声是商声的反应,听到敌人的呼叫声是羽声的反应,寂静无声的是宫声的反应。这五种音律与外界的动静是各有对称,互相符合的。”
兵征第二十九
本篇首先阐明了“胜败之征。精神先见”。接着论述了通过士气盛衰、阵势治乱、军纪严弛来判断敌军的强弱胜败。最后论述了通过“望气”来判断城邑是否可屠、克、降、拔,以及可攻、不可攻。
武王问太公曰:“吾欲未战先知敌人之强弱,豫见胜负之征,为之奈何?”
太公曰:“胜负之征,精神先见。明将察之,其败在人。谨候敌人出入进退,察其动静,言语妖祥,士卒所告。凡三军说怿,士卒畏法,敬其将命,相喜以破敌,相陈以勇猛,相贤以威武,此强征也;三军数惊,士卒不齐,相恐以敌强,相语以不利,耳目相属,妖言不止,众口相惑,不畏法令,不重其将,此弱征也;三军齐整,陈势已固,深沟高垒,又有大风甚雨之利,三军无故,旌旗前指,金铎之声扬以清,鼙鼓之声宛以鸣,此得神明之助,大胜之征也;行陈不固,旌旗乱而相绕,逆大风甚雨之利,士卒恐惧,气绝而不属,戎马惊奔,兵车折轴,金铎之声下以浊,鼙鼓之声湿加沐,此大败之征也。
凡攻城围邑:城之气色如死灰,城可屠;城之气出而北,城可克;城之气出而西,城必降;城之气出而南,城不可拔;城气出而东,城不可攻;城之气出而复人,城主逃北;城之气出而覆我军之上,军必病;城之气出高而无所止,用兵长久。凡攻城围邑,过旬不雷不雨,必亟去之,城必有大辅。此所以知可攻而攻,不可攻而止。”
武王曰:“善哉!”
萧寒道:它的意思:武王问太公说:“我想在未交战之前就先知道敌人的强弱,预见战争胜负的征兆,应该怎么办?”
太公答道:“胜败的征兆,首先在敌人精神上表现出来。精明的将帅能够察觉,但能否利用征兆打败敌人,则在于人的主观努力。周密地侦察敌人出入进退的情况,观察它的动静,言中谈论的吉凶预兆和士卒们相互议论的事情。凡是全军喜悦,士卒畏惧法令,尊重将帅命令,相互以破敌为喜,相互以勇猛为荣,相互以威武为誉,这是军队战斗力强大的征兆;如果全军上下不断惊动,士卒散乱行列不整,相互之间被敌人的强悍所恐吓,相互传播作战不利的消息,相互之间议论纷纷,谣言四起不能制止,互相煽惑欺蒙,不畏惧法令,不尊重将帅,这是军队战斗力虚弱的征兆;全军步调一致,阵势坚固,沟深垒高,又凭借大风大雨的有利气候条件,三军不待命令而旌旗指向前方,金铎之声高扬而清晰,鼙鼓之声婉转而嘹亮,这是军队得到神明的帮助,必将取得大胜的征兆;行阵不稳固,旌旗纷乱而方向不明,又逆着大风大雨的不利气候条件,士卒震骇恐惧,士气衰竭而涣散,军马惊骇乱奔,战车轴木折断,金铎之声低沉而混浊,鼙鼓之声沉闷而压抑,这是军队大败的征凡是攻打包围城市:如果城上的气是死灰之色,城可被毁灭;如果城上的气出而向北流动,城可被攻克;如果城上的气出而向西流动,城可能投降:如果城上的气出而向南流动,城就坚不可拔;如果城上的气出而向东流动,城就不能进攻;如果城上的气出而又人,守城的主将必定逃亡败北;如果城上的气出而覆盖我军,我军必遭不利;如果城上的气高升而不停止,作战一定历时长久。凡是攻城围邑,如果过了十天仍不打雷下雨,必须迅速撤围,因为城中一定有贤能的辅助。这样,就可以知道为什么可攻就攻,不可攻就停止的道理了。”
例如:“胜负之征,精神先见”。通过对敌军士气、阵势、军纪的了解,可以判断敌人的强弱胜败。长勺之战中,鲁国就是以此取得胜利的。
前朝齐国和鲁国都是西周初年分封的重要诸侯国,又是近邻。在诸侯兼并、大国争霸的形势下,不免发生矛盾;公元前 686 年冬,齐国宫廷内部发生动乱,流亡在外的公子小白和其兄公子纠都想乘机回国继承王位,于是双方展开了一场争夺君位的斗争。结果,小白获胜,抢占了君位,他就是齐桓公。在这场齐国内部的斗争中,鲁国站在公子纠一边,并曾公开出兵支持公子纠回国争夺君位。齐桓公对此耿耿于怀,不肯善罢干休。公元前 684 年春,齐桓公自恃实力强大,不顾管仲谏劝,兴师伐鲁,企图一举征服鲁国。鲁庄公闻讯,动员全国军队,决定同齐军一决胜负,双方大战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