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却不这么认为,说道:“你爹爹向来看重你徐姨娘和婉儿姐姐。再说言儿也受了牵连,可知此事并非你想得那样简单。你莫心急,娘亲陪你一同过去。”
在舒嬷嬷的精心调养下,华容郡主近日身子已无大碍,只是患病以来,尚未出过院子。于是一番收拾过后,便同温乔一同前往前院书房。在前往书房的路上,温乔又将温言告诉自己之事向华容转述了一遍。
这边温婉平复了情绪,继续跟父亲表示不愿嫁给窦明杰,而徐氏听了温婉的叙述后自然也站在了女儿一边。温恒似乎被母女二人说动了。答应会重新考虑,又着人将温婉送回房中休息。
书房门再次打开时,温恒看到了华容郡主出乎意料地站在这里,不由得一愣。
徐氏也略略变了脸色。定下神后,仍是向前一步,朝华容郡主盈盈拜倒,说道:“劳烦姐姐,今日婉儿在学堂受了折辱,表哥他只是唤乔小姐来此问一问话,并无它意。”
徐氏乃是温恒的表妹,两人自小在一处,因此也一直唤其表哥,只是当着华容的面时稍收敛些,唤其老爷或表哥老爷。往日里华容并未在意,只当叫习惯了,不好改口,便也由着她去。
华容今日听其连老爷也懒得加了,直呼表哥,心里便不大爽快。肃言道:“妹妹且注意言辞,如今这府里有老爷、有夫人、有少爷、有小姐。只是这句‘表哥’从何而来?妹妹入府也有些年月了,如今连这点规矩都没学会吗?”
徐氏虽惊异华容今日进入前院来到书房,却未料到对方竟然先发制人。一时间眼角以涌上了泪意,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期期艾艾朝着温恒望去,嘴张了张,似是想唤句“表哥”,最终也未敢出声。
温恒见状,劝阻道:“郡主言重了,都是自家人,如何习惯便如何唤,夫人诚然不必那么多规矩,不然纵是一家人也给叫生分了。”
华容见对方一时称呼自己郡主,一时又唤夫人,便趁势拿出郡主与府中女主人的架子,款款坐下,说道:“常言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一府有一府的规矩。今日老爷既唤本郡主一声夫人,那这府里的规矩,我若是不立起来,便是辜负了老爷的好意了。在我府中,侍妾即是侍妾,入府之前如何,我大可不在意,但既然进了府中,就得听我的规矩。该如何称呼,便如何称呼。如若不知身份,做错了事,唤错了人,那该如何处罚,便如何处罚。”
温乔立在一旁,见母亲如此威风,忍不住想替自家娘亲鼓掌叫好,只是碍于场合不便实施。只能在心中默默地朝着母亲拜了一拜以表达自己对母亲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情。
而徐氏听了华容郡主的一番言辞,早已变了脸色。待望向温恒试图求助,却见对方无甚反应,只得作罢。
华容郡主看了几人的反应,点点头,似乎很是满意。继续说道:“今日学堂之事,乔儿在来的路上已经全数告诉我了。婉儿出事之时,乔儿在学堂迷了路,确实不知情。此事定与乔儿无关。若无其他要紧事,我便带着乔儿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温恒与徐氏回话,直接携了温乔的手离开。留下温恒与徐氏相对无言。
回去的一路上,从未见过华容郡主如此姿态的温乔,觉得自家娘亲甚英明,甚威风,对于自己有这样的娘亲,觉得甚骄傲,甚自豪。思及此处,温乔想要用语言表达一下对自家娘亲的敬仰。方唤了一声“娘亲”,却见华容郡主已恢复往日温柔慈爱的样子,她似乎担心温乔受惊,还安慰道:“皎皎莫怕,娘亲既已看清了一切,定会护你周全,不让他们欺负了你去。”
温乔对母亲的话很是相信,于是转而问道:“娘亲,我想去看看言哥哥,想来他今日受罚也是因为素日徐姨娘母女记恨我才受的牵连。他被爹爹罚跪祠堂,定然会没有晚饭吃。女儿可否送些饭食给言哥哥。”
华容郡主听闻女儿如此通情达理,感到很是欣慰。思虑后方回道:“皎皎想去探望言儿自然可以。只是你爹爹目前仍在气头上,定有人在祠堂盯着言儿思过。若是被人撞见再传话过去,那徐氏还不知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皎皎,你看到了夜里,叫冷风陪着你偷偷过去看望言儿可好?”
温乔自然答应不迭。
好不容易到了夜里,温乔叫上冷风,带着早已备好的饭食和被子,偷偷溜进祠堂去探望温言。
温言知道徐氏将气发在自己身上,定然派了人盯着他的一言一行。因此始终规规矩矩,静静跪在祠堂。
此时的温言,想起白日里温乔与陆昭珩牵手走来的画面,当时那种厌恶的滋味又一次涌来,不自觉入了神,浑没有听见背后窸窸窣窣的声响。
待温言听得动静转过身来,方瞧见温乔笑眯眯地站在那里望着自己,脚边竟然还搁着被子与食盒,他并不知道冷风的存在,因此甚是疑惑小丫头是如何将这么多弄西弄过来的。
温乔先开了口:“言哥哥你受委屈了。跪了一晚上,现下肚子一定饿了。乔儿准备了饭食,你快快吃一些。然后早些休息,你瞧,我还带了被子过来。晚上睡在祠堂,若不盖上被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