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你温乔皆是相府的小姐,凭什么你能得了陆世子的宠爱,还能生活得如此快意?而我身为你的姐姐,却要承受我本不该承受的痛楚?我的不幸,皆因你而造成,而你的侥幸,仅仅是因为你的娘亲是个郡主!温乔,我过得不好,便也不会让你好活!你且等着!”
温婉恨恨地盯着远处温乔的身影看了一会儿,又转头看看更远处徐氏与华容郡主各自的院子,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温婉是记得从前那些快乐日子的。那个时候身为相府主母的华容郡主身子总是不济,无法管理府中事务,因此为贵为郡主又是正妻,在家中实在是不算有什么地位的,更何况她那个短命鬼一般的女儿温乔。那个时候,家中其实是由最得父亲宠爱的徐氏做主,正因如此,温婉在当时过得竟似个嫡出的小姐,下人们人人尊敬她不说,爹爹和娘亲对自己也是极为疼爱。如果情况一直是那样,说不定,如今要嫁给摄政王世子陆昭珩的便是她温婉了,哪里还有那个温乔什么事!现如今,不但华容郡主重新掌了权当了家,那温乔在府中也是地位颇高,连带着父亲都对她关爱有加。而两相对比之下,似乎温乔成了相府唯一的小姐,而自己到似乎成了一个陪衬的丫鬟。
更不用提当年温婉还差点因为温乔之事被迫委身那涎皮赖脸的窦明杰!那个家伙,当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竟然还妄图轻薄她,实在是太不知耻了!因着这事,温婉还得罪了七公主,害的京里王公贵族家的小姐们都离自己远远的。
温婉越想越恨,捏着帕子的手也越捏越紧。温婉咬了咬牙,她必须替自己出了这口气,替自己和娘亲夺回曾经在府中的地位。
说到华容郡主当时的身子,其实是徐氏当时下毒所致,这内情,温婉自然是知晓的。
如今想来,温婉颇佩服自己娘亲徐氏的手段。当年,徐氏用下毒的方子,替自己和女儿搏了好日子过,还得了在府中的地位和温恒的宠爱。如今轮到了温婉,她也想要用同样的手段,替自己,替娘亲,替娘亲肚里的那个孩子,再争取一次。
温婉继续思索,如今娘亲怀着孩子,精力又总是不济,因此这样的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至于当年所用的毒药,一直跟在娘亲身边的翠儿必然是知晓一二的。不如就从翠儿这里下手。
温婉说干就干。她并没有径直返回徐氏的院子,而是先回到自己房中,挑了几件颇拿得出手的首饰。细细地包起之后,下了下决心,方镇定地从房中走出,朝着下人们居住的院子走去。今日翠儿不当值,应该在此处。
温婉十分顺利地找到了翠儿。温婉亲热地拉着翠儿的手,竟还破天荒地喊了一句“翠儿姑姑”,这一称呼,让翠儿由不住地抖了抖身子。但对方毕竟是小姐,翠儿并不敢将手挣脱,只能由着对方握着。
温婉一路拉着翠儿的手,将其引到无人的角落说话。
还未出声,眼泪便先落了下来。翠儿之前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这时又冒了出来。碍于身份,不得不问问出了什么事情。她作出慌乱地样子,问道:“大小姐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是否需要翠儿的帮忙?”
温婉见翠儿主动发问,自认计划推行得很是顺利,委委屈屈说道:“婉儿确实是遇上了不得了的大事。求翠儿姑姑看在看着婉儿长大的情分上,帮一帮婉儿。”
翠儿是看着温婉长大的不错,却并不喜欢温婉。因她心机颇深,又不怜惜下人,整日摆个相府小姐的架子,纵然自己是她母亲的陪嫁丫鬟,也不被看在眼里。反倒是二小姐温乔,待人友善又热情,翠儿更喜欢温乔一些。加上徐氏母女常年的所作所为,翠儿早已不愿再做徐氏的心腹,反而常常偷着向温乔通报一些消息。
如今温婉这副样子,翠儿担心她要对温乔不利,不得不留了心眼,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对付她。
于是,翠儿仍是作出一副焦急的姿态,问道:“道理是自然的。大小姐需要翠儿做些什么,翠儿自是没有不答应的。”
温婉得意翠儿已经上钩,更加紧紧地攥着翠儿的手,说道:“当年,我娘亲对华容郡主所用的药,是否仍在你那里?”
翠儿的心,猛地一紧。那些药,曾存放在自己这里不假。只是几年之前,已经被温乔要了去,如今自己这里的是被温乔掉过包的假药。这样的药,是断断不能给温婉的,否则一旦露了馅,自身性命便也难保了。
不知温婉此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翠儿不得不先稳住她。翠儿似是觉得温婉懂事了一般,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她,又柔声道:“那药这些年确实由我保管着,只是因为隐蔽且不可为外人知晓,因此并不带在身边。大小姐若要用,只需静等几日,奴婢定将足量的药送到大小姐手上。”翠儿说完这些,还怕温婉不相信似的,又郑重的拍了拍手背。
翠儿打发了温婉,转身就去找温乔。此时,温乔正立在书桌前临摹陆昭珩送来的诗句。“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些诗句虽然有时叫人牙酸,有时叫人脸红。但温乔都细细地收了起来,空闲的时候,便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