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郡主却是很乐于见到这副情形的模样,看着他们小儿女间打打闹闹,似乎自己也跟着变年轻了不少。待陆昭珩的态度便更加温和,更加慈爱了。
待三人各怀心事来到饭桌前,只见温恒、徐氏连带着温婉等其他家人都已经到齐了。
徐氏身为侍妾本不应堂而皇之出现在此处,但毕竟是怀有身孕,一方面她自己坚持,另一方面温恒对其也颇疼惜,华容郡主也就不多追究,便由了她去。
虽说大家都早已见过,但陆昭珩仍是由温乔引着,与家人一一见面。陆昭珩颇为周到,饶是如此赶路,此刻吩咐下人备好的礼物也已经送了过来。
送给温恒的是一饼上好的滇西普洱,据说是产自最好的年成,一两茶叶可顶黄金百两。温恒虽不知真假,但这毕竟是摄政王世子送来的东西,自然是连连说好。
送给华容郡主的则是一座玉制的炕屏,上面颇有雅意地画着梅兰竹菊这花中四君子,触手生温,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好东西。
此外,还送了徐姨娘与温婉等人一些珠宝首饰,看着也颇为精巧。
最要紧的是,陆昭珩居然还没忘了给徐姨娘腹中的孩子打了一枚长命锁,这一下,徐姨娘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了,对陆昭珩也颇热络。
温恒看着其他人一一见礼,居然还颇有心地准备了些回礼,坚持要陆昭珩宴会结束后带回王府去,可见他果真是看中这一门同摄政王府的婚事。待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温恒方徐徐宣布开宴,还不忘体贴道:“只是一顿家宴,都是一家人,各位不必拘泥。”
一听是家宴,陆昭珩眼睛竟亮了亮,还大着胆子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温乔的脚,结果被温乔狠狠地瞪了一眼,才乖乖坐好不再乱来。
毕竟是一家人都出席的场面,陆昭珩自然不好像往常一般将注意力全数集中在温乔身上,而是很耐心地气场全开,认认真真地活跃起了饭桌上的气氛。虽然他知道温乔与华容郡主母女素来同那徐氏母女不和,但毕竟是一家人,一张饭桌上面吃饭,因此该做的事情与该说的场面话,他倒是一个不落地款款做完了。
温恒尤其喜欢听奉承话,恰好在陆昭珩的话语下,温恒简直已经成为了千古名相,可得青史留名。加上不知不觉已经饮了一些酒,多少有一些微醺,那温恒红着脸,看着自家的女儿和未来的女婿,心中竟是越看越是满意。
对于徐氏,陆昭珩自然知道她现下最看重什么。又是看孕相必是男胎,又是孩子长大了必能光耀门楣,届时自己也定会拉自己这未出生的小舅子一把,说得徐氏简直热泪盈眶,已经要把陆昭珩当做自己的亲女婿一般。
一张桌子上,陆昭珩唯独,不肯搭理温婉。温婉自小便对陆昭珩怀着些见不得人的心思。趁着对方今日是第一次正式入府拜见,她自也是认认真真地打扮过一番的,自认无论如何也要比那不顾形象一路狂奔回来的温乔要好许多。再看陆昭珩今日的表现,若说温婉早些年对陆昭珩的小心思似一锅温吞吞的水一直煮着,因着不常常添火,因此虽不至于灭了,却也不曾沸腾过。如今那些跳动的小火苗似乎被淋了一葫芦油一般,嗖地一声,变成了大火,而火上架着的那锅温水竟也咕嘟咕嘟开始冒起了小泡泡,俨然有要沸腾之意了。
今日席上主角本也不是温婉,她的这些心思自然也无人关注。此时此刻的温婉,坐在饭桌旁,看着其他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自家娘亲也有站到对面之意。尤其上火的,是那陆昭珩竟不顾家中父母在场,肆无忌惮地替温乔布起了菜,嘴里还一边说着:“你呀就是太瘦了些,得多吃一些。你瞧,这块茄子不错,快尝尝,好吃吧?”如此怪异的场景,温恒与华容郡主居然都觉得很是不错的样子,温婉简直要看不下去了。
想着自己今日也是如此靓丽动人,为何那陆昭珩竟看都不肯看自己一眼?温婉妒忌心起,竟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夹了一筷子藕盒给了陆昭珩,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说道:“陆公子请尝尝这道藕盒,这可是我们家大厨的拿手好菜,一般都不拿来示人的。纵是我们这些府上的正经小姐,也不得常常吃呢。”
一番动作加言语下来,华容郡主已经冷了脸。温恒则是狠狠地瞪了温婉一眼,他分明记得已将这丫头配与了卢家的那个二小子,如今只等着对方来下聘,谁知这丫头竟如此不知轻松,公然调戏起来自己未来的妹婿,简直污了堂堂相府的脸面。徐氏也被自己女儿这番不知轻重的行为吓了一跳,连忙假装不小心,推倒了手边的酒杯,那酒便恰好洒了温婉一身。徐氏一边对着其他人赔礼道歉,一边喊下人进来带着小姐去更衣,好容易将这一关给挨了过去。
温婉被方才华容郡主与温恒的反应吓了一跳,还没想起来去看一眼陆昭珩,便已经被下人用“搀扶”的方式给带下去了。
余下桌上的几人各怀心事。
陆昭珩似是方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看也不看被夹放在自己盘中的藕盒一眼,而是夹了一个鹌鹑蛋给温乔,说道:“这个味道不错,你也尝尝。”温乔却也毫不客气,捞起来就吃。还不忘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