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珩一边挪动身子,一边解释道:“实在太像了。还是离远一些比较好。”徒留温乔站在那里一眼的黑线。
陆昭珩看“徐姨娘”竟站着不动,又有些着急,于是咬了咬牙,还是牵起了“徐姨娘”的手,说道:“快一些。一会儿出了院子就要把手放开了啊,若是叫旁人看见,可是不好。”
“徐姨娘”乖巧地点了点头,那模样,看得陆昭珩心里又是一惊。
温乔与陆昭珩两个人出了院门,到了第一个路口,便很有默契地分开走。冷暖虽然性子太过活泼了些,可总体上,办事还算是牢靠的。这一路上,二人都未遇到什么人。
温恒之前将陆昭珩支开,本是打算自己去徐氏房中的,却在刚进院子的时候就被徐氏的丫头翠儿给拦了下来,道是徐姨娘今日早起便有些不适,吃了些东西便又睡过去了,希望老爷晚些时候再来看徐夫人。
温恒只得悻悻又回到书房,看了一会儿公文,却又看不进去。想要去看温言那个小畜生现在是什么情况,又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再度失手。只得在房中来来回回的踱步。
过来没多久,陆昭珩又来了。
温恒虽然很乐意同摄政王府处好关系,可这些日子以来,这陆昭珩也忒烦人了些,频频干涉自家府中的事务,让温恒很是不满。
温乔磨磨蹭蹭到温恒书房的时候,陆昭珩已经先一步到了,坐在那里拿着个杯子喝茶。
温恒见“徐姨娘”不辞辛苦挺着肚子前来,颇有些心疼,因此竟也不顾陆昭珩还在场,便亲自扶起“徐姨娘”,柔声道:“我之前去看你,翠儿道你今日不适,现下可好了些?”
“徐姨娘”似是有些抗拒温恒的体贴,却又回应道:“已经好了许多了。方才也是翠儿说你来过,我便急急赶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这般应对,虽没什么大的问题,可“徐氏”今日表现让温恒颇觉得怪异。但是具体怪异在哪儿,温恒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来。明明眼看要做两个孩子的娘了,可今日的“徐氏”身上分明有一些少女气息,看得温恒颇有些心神荡漾起来。
他看着“徐氏”乖巧地由着自己扶着坐到椅子上,还展颜笑了一笑。
这样的“徐氏”,温恒在少年时期,其实也是见过的。温恒由不住地回忆起与表妹的青葱岁月来,并在内心感慨,果然是青梅竹马心有灵犀,早起时分才想着去与表妹商量温言之事,可巧表妹自己就过来了。
只不过,这事情要紧,又不能被外人知道,如今这陆昭珩跟个棍子似的在自己书房杵着快一天,也不说识相一点赶紧离开。
谁知那非但不识相离开,竟然还从鼻中发出“哼”的一声,似在签强调自己的存在感一般。
温恒正想着如何开口,送这陆昭珩离开。
却不料对方竟先开了口。陆昭珩并不介意“徐氏”在场一般,直接对温恒说道:“温大人,关于言少爷的任命,圣上的旨意已下,不知何日启程?可会被病情耽搁?”
温恒对陆昭珩又一次干涉自己的家事很是不满,正打算打个哈哈将话题转移开来。
却未曾想到,“徐氏”竟也开了口。对着陆昭珩说道:“妾身斗胆请问,圣上对言儿是何任命?妾身竟不知。”
温恒正想插话,又一次被陆昭珩抢了话头,说道:“圣上显然是颇看重府上的言公子,道是要他去京畿军营历练历练。”
温恒看着自己表妹与未来的女婿这般自在的对话,觉得很是不自在。终于憋出了一句:“言儿赴任,自有我温府安排,就不劳陆世子费心了。”想着自己话意这般明显,那陆昭珩总该自觉点离开了吧。
谁知陆昭珩竟眼皮都不抬一下,还不徐不疾给自己添了些茶水,继续说道:“温大人若是这般说,那便是与昭珩生分了。再怎么说,言公子都是昭珩未来的内兄,同为圣上效忠,又是一家人,相互照应本是应该的。更何况,昭珩不日也有些事务需要去京畿营处置,因此自然当与言公子同路。”
一通话说完,温恒竟愣在那里。陆昭珩这一番连消带打着实厉害,不然挑明了态度,还强调温言此时已经是圣上的臣属而不再只是他温恒一人的儿子,如何处置自然是要考虑圣上的态度的。
温恒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只能求救一般看向始终坐在一旁认真听他们说话的“徐氏”。
“徐氏”见温恒朝着自己看来,竟还不忘递给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拿起茶杯润了润嗓,开口说话了。
“老爷”,有外人在的时候,徐氏却是是称呼温恒“老爷”而非“表哥”的。“看来圣上很是看重言少爷,妾身对此感到很是欣慰,相信言儿的亲娘泉下有知,也是会开心的。”
温恒不料“徐氏”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有些消化不了一般,定定地看着“徐氏”,那“徐氏”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言少爷自幼习武,如今可去军营效忠,这自然是极好的。咱们温家相门出了虎子,也算得光耀门楣了。老爷当早日未言少爷打算,送其安置才好。”
温恒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