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可不许这么吓祖母了,知不知道,穗穗,祖母年纪大了,经不得吓。”
“我知道了,对不起,祖母。”嘉穗轻咳,余光瞥见南少溪松了一口气,他脸上的担忧不像作伪。
“不说这些对不起,快快吃药,快快好起来,祖母就算吃斋念佛一辈子也是值得的。”
南老夫人端来热腾腾的汤药,一面看嘉穗喝下去,一面按动手腕上的佛珠,忧心忡忡的道:“等你病好,祖母带你去法灵寺上香,听说那里的大师十分灵验,你今年两度落水,莫非是有水劫?不好说、不好说……”
南老夫人念叨着,又说:“多亏了东苑的贵人,若不是他救了你,我许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嘉穗抬睫,“东苑的贵人?”
她想起那日马车里伸出的手,骨骼分明,透出的血气也是冷淡清逸的,马车的主人,如今正住在待客的东苑。
“正是。”
南老夫人说着,扭头细细叮嘱南少溪,“这是救命之恩,我们南家是知礼的人家,等穗穗病愈,你务必带她登门道谢,菩萨保佑,真是我南家的贵人。”
南少溪皱了皱眉,没说什么,答应了下来。
他抬眸看向南老夫人怀中的嘉穗。
嘉穗长发垂落,苍白的面孔柔软美丽,因病,呼吸微微急促,生出几分可怜的媚态,她浅浅垂眼,露出秀气的眼褶,嘴唇微张,呵气如兰。
察觉他在看她,嘉穗抬目望来。
如淋湿的金丝鸟,眼波怜润。
“哥哥。”她无声的用口型唤他,笑得无辜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