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嘉穗的腰,嘉穗柔软的身体无力往下坠去,姜献伸手接住她,拥入怀中,心底那块空洞三年而不得填满的酸软处像被鹅绒填满。www.huayuanxs.com
鹅绒絮拂得他心头沸烫,触之酸胀,令他整个人酸烫的颤栗起来。
“不躲了?”他问她,却并不再急于得到她的回答。
他手中攥着嘉穗的一角罗裙,他修长的指腹一点点卷紧,将裙边羸弱的樱草花绣绞入掌中,嘉穗想跑,长长的裙带是最大的妨碍,她毫无意外会被裙边的樱草裹挟着落入他手心。
嘉穗用额头抵着他的肩,温热细微的呼吸时不时拂触他的耳垂,她像没有力气再挣扎,头低着,眼闭着,像一块滑腻香软的丝绸覆在他胸前。
她惯会装死,狡猾如兔。
每每受不住便将脸埋入长发中,遮掩极态尽妍的肌容,对他不理不睬,以求让他迅速退减热情,不要再折腾她。
姜献看见她歪头,就知道她已到极限,挑挑眉放她一马。
她便以为装死有用,每每故技重施,姜献心中发笑,又憎恨她的狡猾,总要捉住她亲亲她潮湿的眼皮,才留恋不舍的放开她。
此刻柔婉如她,姜献知道她的手段,没有被她片刻的温顺迷惑,他低头贴近她泛红的耳朵,以确保声音能一字不落传入她的耳中,“嘉穗,抱住朕。”
嘉穗不理,他便将她抱得更紧,直等到嘉穗被他搂的双手无处摆放,不得不抬起玉腕搭住他肩膀,姜献低低笑了声,托起她两条纤细的腿,扯下身上玄色的披衣兜头罩住她。
他抱她走出禅院,嘉穗的心终于死了,蜷缩在他的衣服下一动不动。
玄衣滚边的锦绣和檀香构织成一张网,她坠了进去,昏昏睁开眼,看着姜献胸前露出的一寸包裹伤口的白布,暗暗地想,难怪有人想杀他啊。
如果她那把匕首没有碎,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她会从袖中掏出匕首,稳准狠扎入他胸前的伤口,在他自以为得到她的时候,放松警惕的时候,用力贯穿他的心脏。www.jingdianwx.me
幸而她也不止这一把武器,她悄然拔下头上的玉簪,这也是南少溪送给她的,可惜簪尖太钝,玉石的硬度也不够。
可如果她使出全部的力气……全部的力气的话——会否有全力一搏的可能?
她全身都被姜献的大手锢住,唯有两只手尚能活动,她轻轻将玉簪放在姜献胸前比划。
嘉穗没见过他的伤口,不知具体多大,清晰的位置又在何处,但恨意操控着她无论如何也要去莽一莽,她于是剥开姜献的衣襟,鼻尖贴近他的肌肤,嗅白布下血腥最浓处,那一定是伤口所在。
然后定睛凝神,手中玉簪微微扬起一点高度,借力朝她选中的位置刺去——
眼前倏地亮起,她的手腕被姜献用力捏住,手中玉簪也被他拖着抵到右边的位置,他皱着眉,语气仍然是舒缓从容的:“穗穗,你挑的位置不对,伤口在这儿。”
嘉穗整个人僵住,姜献又拖着她的手,将玉簪指向他脖子右侧,他生得白,颈部的脉络便呈郁蓝色,如汝窑瓷天然的纹脉。
她以前也沉迷过一段时间磁州上贡的玉薄胎瓷瓶,乳白玲珑,堪比羊脂。
宫中长日无聊,她只能效仿前代的宠妃沉醉于精美的器物、书画、花草和贵族游戏,例如投壶、骑射、焚香,她渐渐被晕染出一身娇奢靡艳的气息,如胭脂放肆晕染在苍白的肌肤上。
姜献纵容她的一切爱好,给嘉穗一种如若可以,他希望自己成为嘉穗最心爱的玩具的那种感觉。
她不止一次撒娇时咬他的脖子,她称赞他颈生得修长漂亮,连上面清晰可见的蓝色脉络都如此诱人。
姜献抱着她的身子,指着他最脆弱,顷刻可夺去他性命的位置,以此哄她欢心:“喜欢吗?可以咬。www.jiangxin.me”
一如现在——
他握住她的手,指向他的颈脉。
他平静的让嘉穗颤抖:“不如刺这里,嘉穗,你用力一点,我保证再也不能纠缠你。但是你舍得吗?”
他眼睛上扬,在笑,斯文的样子,只有靠近她时才残忍,“你舍得让南家一起陪葬吗?”
嘉穗如惊弓之鸟松开了手,玉簪随之掉落在草窠里。
他住在东苑,身边围绕着耳目和暗卫,她在南家过得有多高兴他一定心知肚明,就像暂时放出笼的鸟儿围绕着田野发出雀鸣。
笼子却还在身后啊。
姜献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他拾起玉簪,细细吹去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