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笑了笑,端详她漂亮的脸,和头顶玉色,“如果你刚才真的刺下去,说不定真的有五分胜算。”
嘉穗火冒三丈,觉得自己就像他掌中的顽雀被他戏耍,他把她放出笼子,却淋湿她的羽毛,害她不能振翅起飞。
察觉她愤怒的情绪,姜献隐去笑容,抱紧她,拍拍她的背,“好了嘉穗,你乖一点,我们得抓紧时间下山了。”
嘉穗僵硬的身体不动,良久,她拽起姜献的玄色外袍,举过头顶,盖住了身体。
姜献隔着袍子吻她的脸,“好聪明。”
施粥接近尾声,人群渐渐散去不少,只剩零星几个流民,各家的家仆收拾东西,家眷正在棚中休息闲谈,其中就有裴元悯。
他心不在焉的回应姊妹们的话语,时不时翘首看向下山的石阶,久久看不见他期待的人,失落低下头,过了会儿,又倔强的重新抬起搜寻他要找的人。
姜献从山道时走下时,站在青苔覆裹的石阶上,冷冷盯了他一会儿。
裴元悯没有注意他太久,他要找的人显然是一位美丽娇小的女子,而非看上去就高大冷肃的男人。
姜献若有所思的低下头,伸手去揭嘉穗头上的衣服,戏谑地问:“不看看你的情郎?他在等你。”
嘉穗扭过头不应,姜献的手顿了顿,轻勾嘴角,将衣服又覆在她头顶,这次,把她透气的空隙都塞住了,“不想看就不看,你不看,也不能让他占了便宜。”
“……”
嘉穗真想对他说滚。
来到马车前,南家的仆人正因为找不到嘉穗急得团团转,看见姜献回来,都咽了咽口水,惶然上前询问:“大人,您可曾见过我们家六姑娘?”
家仆不认得他的身份,只从大公子口中得知他是居于东苑的贵客,想着或许是京中的大官。
话音未落,家仆的神情就惊恐惶惑了起来,他看见面前这位疑似搂着什么的大人的怀里,飘下一截淡色罗裙,绣满樱草,那是他们六姑娘今早穿出门的衣裳啊!
察觉仆人的视线,姜献挑了挑眉,他淡然的垂眸,将嘉穗那一缕罗裙裹入掌中,“她在我这里,不必担心。”
家仆舌头像被火钳烫了,语无伦次的道:“姑娘怎么会在您……您为什么抱、抱着……”
“她上山时崴了脚,一人在山上下不来,我便带她下来了。”
他不欲过多的解释,身旁有面目阴柔,扮作仆人的宦官,和带刀的侍卫来阻挡家仆跟上的脚步。
家仆惶惶不安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嘉穗直到上车,宦官笑眯眯挡在他的眼前,一张面白无须,和颜悦色的面庞看不出任何亲昵的样子,“六姑娘坐我家大人的马车回去,不必担心,大人也是怕姑娘脚腕无力,再添新伤,你回去后莫要多言,免得让老夫人和几位夫人姑娘担心。”
姜献让嘉穗上车时废了一番力气,嘉穗以为下了山,他就会放开她,不想姜献变本加厉要挟她上车。
马车幽闭,他若是想做点什么,她连跑的余地都没有,姜献刚松开她,嘉穗就提裙往外跑。
这是她多次的经验,她的身份总是必须穿着华丽拖长却碍事的裙摆,每每总因裙摆太长,而在挣扎和逃跑中绊倒被姜献取笑。
她提着裙子,露出脚踝,才能跑得更快,但姜献先一步摁住她的腰,等她被摁倒后,他撩起她半截长长的裙子,握住她敏感滑腻的小腿,将她按在柔软厚实的羊绒毯上。
姜献轻轻的吸气,“你怎么这样的蛮?”
说完他想起,她这副性子完全是他养出来的,踢他、咬他甚至杀他,她如果真能在他身上留下伤口,姜献甚至会先放任血流如注的伤口不管,抬手为嘉穗鼓掌,鼓励她:伤得好。
他深知自己没那么容易死,嘉穗的自尊却比他的性命更易破碎。
嘉穗倒在羊毛毯里,她脸朝下,柔嫩的肌肤比绒毛更娇弱,磨蹭两下就觉得刺疼。
趴着太难受,她委屈得躬起腰,大腿往上娇弱的部位迎来一击不轻不重的掌掴,她大脑空白了一霎,羞愤欲死,“姜献,你……你……”
她身体摇晃着泌出眼泪,嘴唇颤抖,用能想出来的最恶毒的话骂他,“你怎么不去死?”
“我死了,你还能对谁喊打喊杀?”身后传来姜献冷冷的声音,他把她拨正,手掌轻揉她的脸,把她的眼泪糊的到处都是。
等她哭得声音都呛住,他才微微翘起嘴角,无不怜惜的低声附在她耳边说,“穗穗,你怎么这样也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