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河镇的夜晚并不热闹,百姓大多在傍晚时便会回到自己的房子,晚饭后便会早早躺下休息,破晓时起身劳作。www.shuhaizhiyun.com
说书人却是那少有的例外。他今晚从瓦肆后门出来,捧着一只小袋傻笑,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然而刚拐进小巷里,他便被人扣着双手按压在墙上,粗糙不平的墙面磨得他脸颊生疼,疼痛、恐惧汇聚成泪水涌进眼眶。
掉落在地上的钱袋被拾起,那人轻掂两下,“还真是不少啊。”
说书人侧头想要和他说话,却被更用力地按住。
“我可以给……您,全部给您,求您放过我。”
那人挥了挥手,暗卫松开说书人退到一旁。
说书人松了一口气,观察着那人慢慢往巷外挪。那人着黑色长衫,面上戴着银色镂空面具,狭长的眼盯着他轻弯。他感觉他像是被蛇被狼盯上的猎物。
下一瞬一把长刃贴着他的脖子擦过,他眼瞳骤缩,眼泪绷不住地滑落。
“我可没让你走。”那人嘴角上扬,音色温和却让说书人遍体发寒,“告诉我,临天门是谁让你说的?你若是不愿意说,那我……”
“我说!我全都说……”
巫慈回到客栈时已经是夜半时分,巫冬九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就连巫慈走近她的床边她也没有丝毫察觉。
“怎么办阿九,”巫慈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这次也脱离我的掌控,我该怎么做呢?”
回应他的,只有夜里的一片寂静。www.duyixs.com
巫慈敛下眉眼,眼底的疲倦被藏在深处。他替巫冬九捻了捻被子,起身准备回房休息。然而暗卫此时等在门口,见到巫慈后立马上前。
“银匠人他……”
巫慈神色沉下来,“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刚踏入银匠人的房内,巫慈便闻到浓厚的血腥味,他侧头冷眼看向一旁的暗卫。
暗卫慌忙解释道:“没有私自用刑,只是捉拿他时断了他的两条腿。”
银匠人看见巫慈后大喊道:“巫慈,你们怎么敢绑我!我……我可是每年都在帮你们制祁神铃。”
巫慈择个干净地方抱臂站着,“是吗?所以你背叛我们也是理所当然吗。”
“我没有!”银匠人死不承认,只要他不承认,谁都不可能证明,“那个黑衣人我根本没见过,指不定你们贼喊捉贼!”
巫慈使了个眼神,暗卫上前抬起银匠人的一只手,干净利落地断了他一指。
银匠人的哭喊声瞬间充斥在狭小的房间内。
“吵死了。”暗卫随便寻了一样东西塞进他的嘴里。
巫慈走到被绑的黑衣人面前,弯腰盯着他的脸细细瞧了一会。
“我见过你,”他朝着那人微笑,“你是浮沙派的。”
“只是我确实没想到你们竟然这般早便来到了顺河镇。”
黑衣人瞧着巫慈,面上无悲无喜。
“让我想想,你是叫崇蕴吧。”
黑衣人瞳孔骤缩,可下一瞬巫慈说出的话让他更加惊恐。www.bujuanyd.me
“你的妻子似乎只是个普通人。”他从崇蕴的衣襟中勾出一只玉佩,“你还有机会送给她吗?”
崇蕴直起身疯狂往前砸,嘴中被塞了破布只能模糊嘶吼着,眼里的怒火就要迸发出来。
巫慈盯着他笑,随后将玉佩塞在他的手里,转身朝银匠人走去。
“您有什么想说的吗?”他将银匠人口中的东西扔掉,拿出手帕细细地擦拭手指,“如果没有的话,那……”
银匠人见方才那人上前来,连忙服软,“我说,我说!”
“看来您也不是硬骨头。”
“大概几日前,他寻见我询问巫山一事,如果不说,我就会……就会死的。”
巫慈一直没有怀疑过银匠人,想着与巫山交易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背叛巫山。
但是他忘了,人都是贪生怕死的。
“我只是告诉他你们的行踪,并没有明确说出巫山所在。”
巫慈面上的笑意全无,他一脚踹在银匠人的胸口,“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
银匠人倒在地上咳血,“我……我都说了,放过我。”
巫慈没有理会他,转头又去了崇蕴那方。
崇蕴已经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