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慈帮他解开布条,轻弯眉眼道:“我想你已经想清楚了。”
崇蕴捏紧手中的玉佩,“你想知道什么。”
从银匠人家中出来时天已经微微泛白,一晚未眠,巫慈有些头疼。
“巫先生,要将那银匠人和崇蕴一起杀了吗?”
巫慈侧头瞧他,“不能杀。”
“可是,巫山迟早会被……”
巫慈抬脚往客栈走去,声音透过风传进暗卫耳中。
“我从来没说过,不让巫山被发现。”
“浮沙派收到消息,在青花城似乎又寻见杀魂人,于是便派人来青花城附近的村落探探消息。我也没能想到我能听见巫神后代一事,又顺着线索查到银匠人。”
“你的同伴知道吗?”
崇蕴没有答话,巫慈继续道:“你的妻子知道你是名杀手吗?或许我能替你转告……”
“我让他回去将消息递给浮沙派。过不了几日,”崇蕴微顿,“浮沙派的人就能到达顺河镇。”
天彻底大亮,街边的小贩纷纷开始吆喝起来。
所有人都朝着南方走去,唯有巫慈一人,脚步不停地向北而行。
又是梦吗?不然她怎么会同巫慈关系那般要好。
巫冬九像是旁观者一般,瞧见自己拉着巫慈往崖底跑去。
她竟然要带巫慈去她的秘密地,可恶!
朦胧的夜色中透出绿莹莹的光亮,越往崖底走,缠绕在两人身边的光点越发多起来,像天际洒下的点点繁星。到达崖底时,两人不仅瞧见成片盛开的花朵,还有被无数闪着光亮的萤火虫。
梦里的巫冬九抬头看向巫慈,却见他面无表情地瞧着那处,眼底也无惊亦无喜,就像是一个木偶人。
“你真的好阴沉啊,”巫冬九抱臂仰头看向巫慈,“一点笑容都没有。”
她嘟嘴小声不满道:“明明那么好看的景色,而且还是我的秘……”
“谢谢。”
巫冬九抬头惊讶地看向巫慈,却见他僵硬地扬起一抹微笑,“谢谢阿九。”
除开崖底传来的蛙鸣声,巫冬九还听见两人交错的心跳声。
一下接一下跳动,一声比一声沉重,她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谁心跳得这般快。
于是当巫冬九清醒时,听见屋外的敲门声,却误以为还是自己梦中的心跳声。
她有些烦躁地坐起身,不耐道:“别敲了!”
一把打开房门,不出巫冬九所料,门外站着的就是巫慈。
“做什么?”
巫冬九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身上衣服还有褶皱,哪怕她的神情与语气都十分不善,可巫慈仍然觉得阿九是最可爱的人。
“我想抱一下。”
只是不等巫冬九回应,巫慈便将她揽进了怀里。
好温暖,就像阳光,像春风。
可是他永远都握不住,不管是阳光,还是春风。
感觉到巫慈抱住她的力气渐渐变大,巫冬九伸手推了推他,“巫慈,你又发……”
“好累啊,阿九。”巫慈轻声道,就像是疲倦的丈夫冲着妻子无意地撒娇。
闻言,巫冬九推搡的力度下意识减弱,抬头瞥见巫慈眼底的青黑,她缓缓放下手,轻轻抓住巫慈背后的衣服。
真是的,她一定是被那个可恶的梦给影响了!
巫冬九认命地放弃挣扎,任由巫慈将她紧紧拥进怀里,头在她的脖间轻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