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夏树拉进与几人的距离,略带焦灼地喊。
夏林回过头,像看到救星一般,欣喜道:“姐,你来了啊!”
旁边的女人也将目光投向夏树。
夏树走过去的途中脸上怀愧,向女人弓腰微笑,怕自己身上有机油味和汗味,她只站到了夏林旁边,并未与那女人挨得太近。
“您好,我叫夏树,夏林的姐姐,实在是抱歉,我妹她伤到您哪里没有?”
“没事没事,就是手指有点小伤,不碍事的。”
女人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稀松地扬了下右手。
显然没有刁难的意思,夏树吊着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易雯溪说是她顾着捡东西自己跑到路中间,害得夏林摔了车,得知夏林是体育生,还生怕夏林因此受伤而自责。
正因为是体育生的缘故,夏林对伤特别敏感,即便对方没有责备她,她脸上也难掩愧疚和局促。
她目光朝下,对夏树说:“这个姐姐的手指都被我撞骨裂了!”
夏树神色一紧,顿然看向易雯溪的右手:“骨裂?这么严重!”
易雯溪反倒从容自若,安慰起了姐妹俩:“真没事,不是妹妹的错,待会儿处理一下,养几天就好了。”
要说幸运也不大合适,但确实好在夏林撞到的是这么通情达理的姐姐。
方才在医院门口才和保钦元说道怕被刁难,此刻夏树顿感自残形愧:“真的很抱歉,那您把缴费单给我,我去缴费!”
“不用了,”易雯溪往服务台看过去,“我是这家医院VIP,费用什么的会自动扣的,我弟弟已经去帮我弄了。”
“这怎么行,我去吧,钱还是得由我们来出。”说着,她转向夏林,语气带点责备,“你也真是,怎么能让他们自己出钱。”
夏林拘束着抿了下唇:“我说了我给,姐姐不让。”
话音落下,夏树循着易雯溪的目光看过去,服务台前的一个男人瞬间将她的视线抢去。
男人带着网球帽,身上穿着纯白色运动套装,双臂自如地搭着台面,他比医院大厅的人几乎都高出一个头,挺拔的身量,站在那里格外显眼。
网球帽帽檐遮住了他的前额,却将那双深邃的眼眸衬得更为神秘,隐隐透出冷冽的少年感。
也就在那一瞬间,夏树把易年认了出来。
他的这张侧脸,她再熟悉不过。
夏树在原地怔楞片刻,一时间忘记自己前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心想才从那奇葩车主的后劲里缓过来,居然又在这里碰上易年,今天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
回过神后,她倒抽了口气,不确定眼前的女人说的弟弟是不是他,但她只想离那边远一点。
易雯溪:“真的不用,本来也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们不必自责,反而是妹妹,我建议她也去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她非不去,你是她姐,你跟她说说。”
闻言,夏树关切地上下打量着夏林,问道:“你摔到哪里没,会不会影响比赛?”
夏林抿唇摇了摇头。
夏树了解自己的妹妹,皮划艇省赛在即,她如果受伤绝对不会硬撑。
“您没事就行,不用管她,她心里有数。”夏树说。
就在这时,大厅取药广播响了起来——“请易雯溪到九号窗口取药。”
夏林立刻向易雯溪确认:“姐姐,刚刚喊的是你名字吧,我去帮你拿药!”
“对,麻烦你了。”
说着,夏林就要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夏树,夏树说让她们在这等着就行,只从夏林手上接过就诊卡,便走向了取药窗口。
她把就诊卡递到窗口内,这才瞟见女人的姓氏,“易”。
这几本就可以断定——易年就是易雯溪所说的弟弟。
夏树有些慌措。
七年前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可一点都不体面,如果待会儿凑到一起,该以何种姿态去面对他。
但是想想都过了七年,他可能不记得她了,即便还记得,应该也不会还揪着那档子陈旧破事不放。
取完药回头,不出所料的,夏树撞进一道视线之中。
易年站到了易雯溪身侧,把刚刚提在夏林手里的网球包背在了肩上,单手插兜,姿态松弛自如。
他淡漠地与夏树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