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窥得这其中一半的机巧,看来还不算傻。www.huanxiangwk.me”谢怀璋高深莫测地回答道,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仿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沈若瑜最是见不惯谢怀璋这般目中无人的模样,指着谢怀璋,“你——”
然而这时东宫的侍卫统领凌修恰巧向谢怀璋复命,遂打断了沈若瑜未尽之言,凌修在辂车之外恭敬道:“殿下,臣等护驾不利,还望殿下恕罪。”
谢怀璋霎时敛去笑意,挺拔了身躯,复又变回稳重的太子殿下,语气严肃,带着隐隐的威压:“无碍,可有将刺客尽数活捉?”
“启禀殿下,刺客皆已束手就擒,只待殿下亲自审讯。”
君臣二人隔着辂车的珠帘一问一答,沈若瑜在一旁看着装模作样的谢怀璋,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
果真是君出令,臣奉令,上边动动嘴,下边就得跑断腿。
此刻,微风将辂车的珠帘吹起,透过缝隙,沈若瑜依稀瞧见了几名乔装成刺客的黑衣人被东宫侍卫押解而去。
然而,她看着这些黑衣人腰间的图腾令牌,竟有些出神,这些纹样让她倍感熟悉,但现下她又着实忆不起来。
也是在这一刻,她登时意识到,或许,谢怀璋今日下的这盘棋,不仅仅是为了吓唬她。虽然她不知他的谋划,但却隐隐觉得,此事应当与他们秋狩遇刺有关。
但不论如何,她今日是实打实地被谢怀璋坑了一把,心中依旧不爽,她得想法子在谢怀璋面前扳回一局。
迎亲的辂车很快便到了东宫,依礼,太子需携太子妃降辂进入东宫内殿。
太子娶妻,东宫的随侍们皆严阵以待,有侍女恭敬上前为他们打起辂车的珠帘。
沈若瑜灵光一闪,她认为反击谢怀璋的机会到了。
谢怀璋缓缓降辂而出,他复又向沈若瑜伸.出手来,欲扶她走下辂车。
沈若瑜瞧准时机,登时脚下一滑,一个不稳,整个身子都向前倒去。
随侍的婢女们一声惊呼,沈若瑜乃帝后钦定的太子妃,是何等金尊玉贵,若就此摔着了,如何向帝后交代?
就在众人焦急之际,大家突然见矜贵的太子殿下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太子妃,殿下的双臂如同巨大的羽翼,将娇弱的太子妃强势地圈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并带着太子妃在空中优雅地转了个圈。
这是如此有风度的英雄救美,又是如此地令人浮想联翩。太子妃本就生得美,如今倒像是天仙一般的女郎跌入了自己如意郎君的怀抱。
“恭迎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众人齐呼。
沈若瑜料到谢怀璋会迎面接住她,但没想到他竟会这般张扬地接住他,不由自主暗叹,谢怀璋果真是恨不得抓紧一切机会装模作样!
但若他不这般装模作样,她还不便进行接下来的“报复”,如此,倒是容易便宜行事许多。
“殿下,我无碍的。”沈若瑜娇.声说道,如今喜盖罩在她的头上,谢怀璋自是瞧不见沈若瑜稳操胜券的神情,“您放我下来罢,莫要耽误了吉时。”
谢怀璋总觉得此刻的沈若瑜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但他寻思沈若瑜在东宫定然掀不起大浪,便未做多想,将沈若瑜缓缓放了下来。
就在这时,沈若瑜趁着谢怀璋不注意毫不犹豫地在暗处重重地踩了他一脚,惊得谢怀璋一个不稳,差点便失了仪态。
两人的衣袍下摆极长,是以旁人难以瞧出异样。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殿下难得瞪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议地盯着沈若瑜,眼底尽是警告。
沈若瑜则傲气地朝谢怀璋递了个眼风,似乎还觉得不够解气,趁其不备,又狠狠地踩了他另一只脚。
许是怕谢怀璋“反扑”,她急忙退到谢怀璋身旁,与他并肩而立。
沈若瑜料准了此时的谢怀璋不会在众人面前露.出半分异样。毕竟,太子殿下向来威仪赫赫,举手投足之间皆为礼仪范本。若此时谢怀璋不顾形象地朝她大吼大叫,恐怕这位好颜面的太子殿下要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了。
她就如此自然地让太子殿下收下了她精心回馈的这份“大礼”。
两人并肩踏入殿内,谢怀璋牵着沈若瑜的手越发用力了些许。待两人在礼官的指引下饮毕合卺酒,谢怀璋更是将精致的玉杯“啪”的一声放置于托盘之上,沈若瑜能清晰地感受到太子殿下心中的怒意。
依照礼制,太子此时需要去宴请前来观礼的臣子,而太子妃则要被迎入洞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