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浅影受伤的是左手臂,可即使如此,陈静还是给她准备了个大碗和勺子。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仔仔坐在一边托着腮看着她吃,炎少则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另一边饭桌上,噼啪噼啪打着字,偶尔抬眼看看竹浅影。
小家伙盯着竹浅影吃了一会饭之后,不知是看到什么还是想到什么,皱了皱眉,突然跳下椅子,噔噔噔跑了出去。
炎少和竹浅影面面相觑,均表示不知道小家伙那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转眼,小家伙便跑了回来,一言不发地咬着唇使劲拖了张椅子到竹浅影身后,爬上去。
“宝贝,你干嘛?”
直到这时,竹浅影还不知道仔仔想要做什么。
小家伙伸出胖手,张开手指,插在她的发间,一边把手当梳子慢慢梳理着她的长发,一边叨唠。
“妈咪手受伤了,绑不到头发对吧?仔仔帮你绑,不然,吃饭要把头发也吃进去了!”
小家伙一边像个老妈子般叨唠着,一边以手代梳,利落地帮竹浅影扒拉顺了一头长发,然后,从手腕里退出一条橡皮圈,麻利地一拉一扯,胖手指飞快翻动了几下,就帮竹浅影绑好了清爽的马尾。
小家伙不显山不露水地露了这么一手,让坐在对面的炎大少爷差点呕血,他那强悍的自信心,在过去三十三年来一直屹立不倒,可现在,却有如风雨中的危楼,飘摇欲坠。
难道说,自己连四岁多的儿子都不如了?
竹浅影把炎大少爷那既惊讶又羞耻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憋笑憋得慌,连带地,手受伤之后的种种不便和疼痛便仿是淡化了不少。
炎大少爷好不容易从沉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看见竹浅影那憋笑憋得红通通的脸,脸子愈发挂不住,便想要为自己挽回些许的尊严。
“宝宝,你真厉害,谁教你给你妈咪绑马尾的?婆婆?还是妈咪教的?”
言外之意,是告诉竹浅影,我炎大少爷不会,不是因为我笨,而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我!
哪里知道,仔仔的回答就像一枚凌厉飞出的尖刀,快狠准,“嗖”地一下直插他心窝!
“你笨死了啦,这种事,一看就会啊!哪里需要人教?”
仔仔说完,很是鄙视地瞟了他一眼,估计,他也没猜到,就在刚才,他这个笨死了啦的爹地,差点被妈咪这一头长发给折腾疯了!
竹浅影这下再也憋不住,搁下勺子,一手撑着饭桌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炎少无奈且幽怨地瞪她一眼,如此郁闷的他,让竹浅影的心情,愈发地好了起来。
炎少用充满控诉的眼神瞪着狂笑不止的竹浅影,狠狠地磨了磨牙,毫无威力地威胁道。
“再笑,再笑我就把你吃掉!”
这次,连仔仔都捧腹笑了起来,“哈哈哈,爹地你是大灰狼吗,要把妈咪当成小白兔吃掉吗!”
对于儿子这个比喻,竹浅影有点笑不出来了。
而炎少,领会到儿子话里的深意,之前的不快和幽怨无奈立即一扫而空,换了一脸兴味的笑意瞅着竹浅影。
竹浅影极之尴尬,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却又无法责怪年幼的儿子什么,毕竟,成年人世界里的那些隐喻,他这样的年纪,哪能听得懂?
反手拍拍儿子的头,“小坏蛋,乖,出去玩,别在这胡说八道。”
小坏蛋大概是真不知道大灰狼和小白兔所包含的另一重含义,只无辜地眨了眨眼,撇撇嘴表示不满。
“什么嘛,仔仔哪有胡说八道,是爹地说要吃你的!你又不是好吃的,怎么吃啊?”
小家伙愤愤不平的申辩,分明是越描越黑。
竹浅影一脸黑线,而炎大少爷眼里的兴味,则是愈来愈浓。
“是啊,你妈咪不好吃!不然,早被大灰狼吃掉了!”
他朝竹浅影挑了挑眉,唇边,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话是这么对儿子说,可事实上,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却是恰恰相反:
你妈咪这只小白兔非常好吃,而且,早已被爹地这个大灰狼吃干抹净,不然,也没你小家伙什么事了!
竹浅影刚才是憋笑憋红了脸,红潮才刚刚退去,这下,又被炎大少爷意有所指的话给撩得耳根发热,正想说些什么堵住炎大少爷那张可恶的嘴,身后的小家伙,却趴到了她的肩膀上。
然后,小家伙唯恐天下不乱似的探头过来看她的脸,“咦?妈咪你的脸好红!”
说完,脸色突变,小胖手啪地一下贴到竹浅影额上,“妈咪,你不是发烧吧?”
在医院的时候,他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竹浅影,医生当时有特意叮嘱竹浅影,“如果伤口发炎或感染,就会导致发烧等并发症,所以,如果要回家养伤,就要格外留意自己的体温,特别是第一天。”
想起医生那番话的小家伙,大惊失色,小手颤颤地贴在竹浅影额头上,抬眼紧张地看向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