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来的百姓也都是市井小民,见好就收的道理还是懂了,都不用人再牵头,已经有人叫好了,“大人英明。”
人群里元廷佑手底下的人相互对视一眼,悄悄的逐一撤走了。
等秦大老爷让人找来巡城的官兵来,拿着水火棍一吆喝人群就陆续散了。
人都走光了,秦府众人才回府。
秦玄长出一口气,“这些刁民还真是好打发,如此就和咱们府上无关了吧?”
不妨他爹秦大老爷一巴掌拍着他后背上,“事儿哪里会有这么简单?”
“朝堂上等着机会来咬我们一口的人大有人在,今晚那些正愁有劲没处使的言官早早的就能把参本的折子写好,明日参你祖父的折子就能摞满皇上的御案!”
秦玄被他爹训的满脸通红。
他没有功名,只能走封荫的路子,时机不凑巧,太子一没,秦太傅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秦大老爷还是生气,又严厉地警告秦玄,“这件事儿都是你媳妇陪嫁惹出了的,她带来的下人若是管束不好,就让你母亲帮着料理一下。”
秦玄无话可反驳,半低着头应下来,追根揭底还真就是方馨的错,自己铺子掌柜都不了解什么德行就敢用,后宅女眷见识短浅,殊不知牵一发而动全身,府里由内到外都不能大意了。
当着秦府其他房头的面,秦大老爷更不能容情,罚秦玄去祖宗牌位面前跪一晚上,以儆效尤。
秦玄咧咧嘴应下来。
方馨悄悄地回了院子,问丫鬟秦玄的去向,知道去跪祠堂了,坐卧不安地在屋里走动。
她刚刚坐着街上找来的马车到了府门口,见百姓围拢在正门处,丫鬟就吩咐车夫停到了后门处。
知道秦太傅把那些百姓们都打发走了,她才安心了几分,只不过还挂心着被带走的掌柜的二人,他们二人毕竟是她的下人,追究起来,会不会牵连到她身上啊?
在心里暗骂嫡母,都是嫡母心思太多,故作大方的陪嫁给铺子,才几日就给她惹出这等天大的祸事来。
小心脏提了起来,生怕听到院中婆母院中管事婆子的声音,可惜怕什么来什么,只坐了片刻婆母就让丫鬟来请她了。
方馨还是挺怵秦大夫人的,秦玄不在身边时,秦大夫人连个正眼都不给她,现在过去还不是羊入虎口?
可婆母的丫鬟紧盯着她,她也实在找不出推辞的借口,只好起身战战兢兢跟着去了。
好事不传,坏事传的快,季韶九刚进将军府的门,府里就已经听说了王记米铺的事儿,下人有鼻子有眼的说这铺子是秦府夫人手里的,一年能偷数百两的米。
季韶九听了都咋舌,一个米铺再如何盈利一年能有个千八百两就是好年头了,王掌柜和旺财也不敢每次都用这偷龙转凤的招数,也是要碰对了人,买的多才能用上一次。
真算起来一年能骗得个百八十两就是他们二人运气好。
只不过,如今王掌柜和旺财是有口难辩,只能担下这欺诈的罪名了。
先去老夫人院子里瞧了瞧,钟老夫人面色好多了,能睁眼认人,只可惜喉咙如同被堵塞了一样,只能发出呜呜声,嘴角时常有口水流下来。
前几日还会大小便失禁,这两日偶尔也能提前知会丫鬟了,日头不晒的时候,朱郎中说过让把人抬出来晒晒太阳。
常人天长日久的不见阳光,缺了阳气,身体也会慢慢虚弱的。
季韶九进院子时,韩氏和郭宛若刚从花厅出来,韩氏每日都要来钟老夫人跟前侍奉,不管真心还是面子情,也是尽孝,季韶九都记在心里。
还格外的叮嘱给韩氏院子里加了两份补品的份例。
双方相互见礼,韩氏轻声道,“你祖母刚刚入睡,睡前吃了一块茯苓糕,精神还算不错!”
季韶九点点头,“劳烦舅母每日看护了。”
又和韩氏客气地寒暄了几句,双方才告辞,季韶九内室看了看,周妈妈守在身边,也就放心地走了。
回了院子,姜二回来禀报太傅府的事儿,季韶九就猜到了这种情况对于秦太傅来说根本伤不到他的皮毛,就如同身上跳上一个小虱子,不疼不痒,只能恶心一下人罢了。
季韶九又想起来米铺前要工钱的那对主仆来,把石武叫了过来,“你这两日去那附近试试能不能碰到那对主仆,若遇到了就带回来,在铺子先给他们二人找个活计做做。”
石武躬身应下来。
季韶九也不是烂好心,只觉得偌大的京城能与那对主仆相遇两次也是难得,那二人为着一百文和旺财据理力争,定然是有难处了。
那对主仆能放下身段挣工钱,她不介意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帮他们一把。
果然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