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北临:“……”完蛋了,怎么皇帝也是个雷达啊?!
景仁帝似笑非笑道:“平身吧。”说完他便转身同皇后登上主位落座,仿佛方才只是巧合。
萧胤玦落后一步,眸色微暗,阴鸷的视线从卫北临身上一扫而过。
这位镇北王世子近来还真是风头无两,他眼眸微眯,也不知道褚雪镜看上他哪点,此般蠢样就是做棋子都不够格。
围炉宴那日如出一辙的阴冷感再次浮现,卫北临甫然与他对视,果然是萧胤玦。
他扯了扯唇角,挑衅地冲萧胤玦挑了下眉。
嘁,死渣男,who怕who!
要不是场合特殊,他高低还翻个白眼!
将一切纳入眼底的褚雪镜,“……”
“皇兄。”萧元灏暗暗拉了萧胤玦一把,虽说他不知这几日萧胤玦为何心情不佳,但卫北临不过一个质子,没必要为他在除夕宴上触了皇帝的霉头。
萧胤玦无声冷笑,拂袖入席。
景仁帝面无异色,似乎无甚在意,依旧笑意不改,他执起酒杯,朝席下臣子高声道:“今夜除夕,便是要辞旧迎新,朕祝诸位岁常欢愉、康泰如意;愿我大燕风调雨顺、太平长安!”
众人亦举酒以敬,“愿我大燕风调雨顺、太平长安!”
贺尹适时上前低声道:“陛下,已准备妥当。”
他声音把控得当,轻而易举便勾起众人的探欲。景仁帝抬手示意席下人们坐下,悠悠道:“那便开始吧。”
帝王命令一下,身姿绰约的女子们便盈盈而入,皆面掩薄纱,长袖粉裙,头簪玉花,袖身一扬,姿态蹁跹,显然是要歌舞之意。
皇后容色轻变,正要说什么,景仁帝却握住她的手,让她安心。
即便天子坐堂上,下方的臣子妇人们也没忍住交耳窃窃。卫北临环顾一圈,察觉出一丝异样,他席位在中后方,随手便勾来一个太监,“这怎么回事?”
大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堂中舞女上,小太监低下头小声道:“以往除夕夜宴都先是诸臣贺词,再有世族献礼,但……”
明显今年景仁帝没按从前的章程来,卫北临突然想起两日前他请安时景仁帝问他的话。
“北临,若臣子不臣,心侍二君,该当如何?”
景仁帝素来爱问这种容易掉脑袋的问题,不过卫北临答过几次后脑袋完好无损就不怕了。
他记得他当时答:“那就敲打一二,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老大。”
景仁帝:“哦?若是你,你会如何敲打?”
他说:“自然是砒//霜蜜饯,在他们最快乐的时候扇巴掌啊!”
卫北临眸光微闪,耳边琴乐声起,鸣鸣生歌,堂中央舞女翩翩起舞,舞步娴熟,长袖娓娓,宛若天降飘仙,他却一点欣赏的心思也无。
事出反常必有妖,那景仁帝作的这妖,是针对谁的呢?
他将小太监挥退,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舞姬们起舞有形,队形千变,从他的席位甚至看不清对面席位的人,别说对角的褚雪镜了。皇帝要敲打谁那是皇帝的事,而他今天的要事便是看好褚雪镜,绝不能让她破坏男女主感情。
不管他穿的到底是原著还是所谓的同人文,至少先让褚雪镜避开四年后的死劫,往后她要如何便与他无关了——算是冲着他无故穿成她的猫来的缘分。
……
“小姐?”春茵轻声唤她,然褚雪镜恍若未闻,只是眼神定定地望着正在伴乐而舞的舞女,面色苍白,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前世她几经辗转被卖进暗市,只有一次逃出生天被秦合欢所救,并不是她运气好,亦不是她躲匿搜寻有多高超,而是……
她死死盯着水红之间那抹熟悉的身影——女人眉眼含笑,舞姿飘逸灵动,许是褚雪镜目光过于浓烈,那双含笑的眼睛朝她望来,眼尾更弯。
娴和。
褚雪镜蓦地攥紧掌心,真的是娴和。
是她以身作饵掩护自己出逃,被杨春明等人活捉回去后便杳无音信。褚雪镜逃出去后本欲设计将她救出,却只得到她失踪的消息。
直到……
“二姐?”
褚雪镜倏地垂下眼,嘴里的软肉已经被她咬破,阵阵发着痛。
她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