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索愣住了。

他一时间没了言语。

倘若是从前，此刻的他一定会积极给予欧丹回应。

他会抱紧她，会亲吻她，会往她耳朵旁吹气，会轻抚她的肌肤与小如水果的胸部。

倘若是往日的他，他一定会这样做，也一定会在彼此爱抚后，在最后关头及时刹车——毕竟，他是个波罗人。

他爱她……

他也知道，这同样是欧丹的表达爱的方式……

可是、

可是？

可是，倘若这一切当真是出于爱——那为什么，她竟会如此的悲伤？

倘若这真是非常快乐、能够令灵与肉交融在一起的事——那为什么，此刻的她，竟会表现得如此哀伤？？

她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快乐？

索索愣着。

他当然知道答案。

当欧丹以颤抖的身子，小心翼翼剥开她全身的衣物，而只剩下两件单调的内衣时；他知道，她其实并不想这样做。

当欧丹以颤抖的声音，小心翼翼凑到男友身边，并竭力想挑逗起他的情欲时；他知道，她其实并不想这样做。

……

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做这种事情。

她是被胁迫的。

以爱的名义。

（……）

索索自知自己曾一直保持着沉默。

他也自知，自己或许并不是个被女友放心、令女友安心、同时也能带给她毫无顾虑的快乐的男友。

但他深信……

他深信。

他深信在与萨尔玛摊牌前，自己仍有些必须要说的话，得对欧丹说。

……此前他一直保持着沉默。

即便是自己想通了，他也仍沉默着，令欧丹自己去想、自己去猜、自己去害怕、自己去痛苦。

但现在……

他却，拥抱了她。

他伏在她的耳边。

他紧贴着她小巧的胸部。

他用手臂环绕着她纤细的腰肢。

……他感受着她的颤抖。

感受着她的胆怯。

也感受着她担忧失去一切的心情。

……

……

这真的很令人快乐。

尽管这样说很无耻，但索索却仍觉得，被一个女孩如此热切的需要、如此卑微的爱着……是一件快乐至极的事。

他知道欧丹很难受。

也知道欧丹的心情一定很痛苦。

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不仅不像个男人，甚至不像个人！

但他……

他还是想说：

被一个女孩如此热切的需要、如此卑微的爱着……是一件快乐至极的事。

……

当然，欧丹绝不会知道他的想法。

她只是一心以为索索已经接受了既定事实：

将第一次给女友。

然后，便将维系爱情的纽带，系于三人之上。

……

……

何等懦弱的判断。

何等卑微的感受。

眼瞧着这样的欧丹的光滑脊背，以及顺视线延伸而下的小小翘臀。

心想着这样的欧丹的惊慌恐惧，以及担心最后连男友都得彻底失去的小小心思。

……

快乐？

不。

这种程度的感受，不足以描述这样的感情。

应该说，他从这之中……感受到了快感。

一种远超出自慰的感受。

和这种被人迫切需要并卑微爱着的感受相比，“性”带来的快感，简直不值一提。

一刹那，

他竟突然有了种错觉。

（对她来说，我是最重要的。）

（我是她的挚爱。）

（我是她的唯一。）

（我是她的……国王。）

“没事的。”

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没事的，欧丹。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所以……没事的。”

……

再然后，

他又听到了欧丹的啜泣。

一种安慰式的错觉？

亦或是完全无法掌控命运的，另一种加深了的恐惧？

他不知道。

然而……

“我不会背叛你。”

他小声说着：

“我不会背叛你。”

然后，

“我不会背叛你。”

重复，

反复的重复，

再次的重复，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他一遍遍说着。

一遍遍挑逗着欧丹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