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老傅的脸色刷的一下又黑了,不至于发火,但语气很明显的冷了下去,他轻轻推开程菱,喃喃道:“多大年纪了,还要什么孩子,少开玩笑。www.zhaikangpei.com”
“可我……”程菱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老傅一个眼神便止住了。
“行了,好不容易歇两天,找几个朋友出去玩玩吧。”老傅行动利落,直起身拉开脚边的抽屉拿了张支票出来,填了几个字递给程菱。
程菱委屈巴巴的,可眼看着老傅是不肯在这事儿上松口了,便只好乖乖的拿了支票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反正人设立住了就够了,没有孩子没有名分固然可惜,可这已经是自己能选的最好的路了。
程菱低着头离开,可走了没几步,眼前出现一双熟悉的拖鞋,抬头向上看,正是那拼了命插她的队当上夫人的陆茵茵,程菱违心的笑笑,躬了躬身唤了声:“夫人”。
陆茵茵的脸色最近一直不怎么好,她没搭理程菱,就好似没看到一般,自打她前几天听说陆澄澄在洪堂上奋不顾身的保护傅惜时的事儿后就一直这样,神神叨叨的,此刻,正捏着手里的杯子朝着老傅的书房观望。
过了不多久,她下定决心了,咬了咬牙缓步进了书房,程菱就在原地站着,等待着。
一如往常,杯子碎裂声,老傅的嘶吼声,陆茵茵的求饶声。
“我告诉你!你别给我打什么歪主意,我就时时这一个闺女,我不可能放任她不管,你别以为你有了澄澄就可以为所欲为!记住澄澄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可是不管怎样,澄澄他都是你的孩子呀老傅……”
“他是,时时更是!陆茵茵,我原本是打算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只看在你生了澄澄的份儿上,但你要是得寸进尺的话,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你觉得我奈何不了你是吗?来,我问你,郑琳佯肚子里那个孩子是怎么没的?我儿子呢!”
“那……那是她自己不小心,老傅那件事真的不是我!不是……”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数!澄澄是我儿子,但他做我儿子比时时做我女儿更晚,你也是够狠,带着他生生躲了十四年!我今儿就给你撂句话,好让你心里有个底,澄澄,我可以不要,但时时是我闺女,我不可能不要她,你管好你自己!”
不一会儿,陆茵茵鼻青脸肿的出来。
程菱扯了扯嘴角,心想老板真是够讨厌“夫人”的了,她叹了口气,走开了。
老傅撒完了气,不似往常一般找人去喝点儿酒了,他朝着落地窗外看了又看,思索许久,终究还是摁下了通讯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
“喂,老大?”
“是我,咱俩见一面吧。”老傅沉声道。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你这么忙,还有空联系我呢?”
“别废话,最多半个小时,到河边儿去,我有事跟你说。”老傅说完,全然不给对方留空隙,直接把电话挂了,在关机前,他最后看了一眼手机上那个最显眼的名字——傅鸣堂。
=================
临江市 咖啡厅
这里是距离鱼郊河最近的地方,从店里的窗户口一眼望出去便可以望见这座城市人烟最稀少的地方,前两年,这里是出名的景点,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连着好几天淹死了人,就没人再过来了,人人都说这里晦气。
尚明誉偏就是个异类,偏就喜欢往这地方凑。
不过在坐在这个咖啡厅安安静静的享受阳光和风景以前,他先去河边栏杆上装了一个小小的窃听器。
他在傅家待了那么多年,多少还是了解傅家人一些的,他知道有两位老朋友跟他是一样的,也是异类。
这不,老朋友已经站在河边了,在这寂寥无人的地方,他们二人的身影格外显眼。
傅鸣瀛,傅鸣堂。
尚明誉笑了笑,将桌上那个黑乎乎的小东西摁了一下,里面传来朋友们友好的交流声。
“找我做什么,快点儿,我很忙。”窗外的傅鸣堂看了一眼手表,可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思。
傅鸣瀛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问:“疏忱去找时时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啊,说是……云秦他们闹了一点儿事,他要回去处理一下。”傅鸣堂不似傅鸣瀛那般愁苦,脸上尽是风轻云淡:“孩子们犯了错,该罚的就罚,表妹他们做的确实有些过了,这才让疏忱回去,应该是没什么事吧,有事的话,疏忱会给我打电话的。”
傅鸣瀛冷笑一声,恨就恨在弟弟这么聪明这么谨慎的一个人,偏偏就是在不适当的时候溺爱他的儿子,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此刻对他的指指点点:“你确实不用担心!要真只是傅云秦的事,你可懒着吧,老三在老宅那边指挥的好呢!”
此话一出,原本平静的傅鸣堂不由得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