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澄澄朝我吼了没几句又成了委委屈屈的模样,别过头去不理我了。
我心里的气一见这场面也撒不出来了。
我们两个很少吵架,准确来说,是他不想跟我吵,我再怎么作怎么闹他也不肯跟我吵的,看来这次,我是真的伤到他弱小的心灵了。
我晃了晃他,他甩开我,看他那样子都快哭了似的。
“你别管我了,我一会儿就走,不碍着你的眼。”陆澄澄嘟囔着。
我一时又有些想笑,是半分的释然。
“对不起我错啦,亲爱的澄澄,姐姐我不该把火气撒到你身上,原谅我好不好?”我腆着脸去求原谅。
陆澄澄小嘴一撇,白了我一眼:“不好。”
我无奈的、阴阳怪气的叹了口气,陆澄澄侧目偷偷看我,我望了眼门外,然后又凑到陆澄澄耳边:“不原谅也可以,那你先帮我个忙呗。”
陆澄澄眯了眯眼对我表示深深的鄙视:“亲,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的?”
不过说归说,行动上他可没有一丝冷淡,他起身整了整衣服,看我的时候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
“干啥,赶紧说,我忙得很。”
我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便也起床穿了外套,简单的把头发拨了拨,从口袋里摸出个口红来抹上,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病态,我示意陆澄澄跟我一起扒到房门上,让他看门外。
老傅派来保护我的人密密麻麻的占满了楼道,一个个手里大大小小提着个武器,穿着西装带着墨镜,知道的是我家的保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社会呢,看着都渗人。
“你想个办法把他们支走。”我说。
“你要干嘛?”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总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办,但这件事不能让老傅知道,你相信我吗?”
陆澄澄看向我,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回答:“相信。”
就像我当初毫不犹豫的相信他一样。
“简单。”陆澄澄瞥了眼外头的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番茄酱塞给我,“瞧好吧,记得配合我哈。”
我皱了皱眉,还没理解他什么意思,可他早已风风火火的出门去了,我的疑惑并没有留存很久,然后……
“快来人啊!我姐吐血啦!”
诶呦我艹!陆澄澄你大爷!
我忽然就明白那包番茄酱的作用了!我谢谢他!
来不及跟那小兔崽子算账,我连忙把番茄酱挤进嘴里,然后扶着墙,用我浮夸的演技表现了一个要病死的可怜娃形象。
“呕!咳咔咔咔!快去叫医生,否则吾命不久矣!”我顺着门框滑下去。
在场的蜀黍们都惊呆了,有一个胡子拉碴的蜀黍当场爆出了他的家乡方言:“诶嘛!小姐你不贫血么咋还能吐血呀!你……你憋着急啊!我们马上去找大夫,你先找个东西就着点啊憋把血整地下,诶不是……你先躺床上去歇会儿昂!我们马上回来!”
然后,楼道里就空了,我真想给我可爱的弟弟打成666!
“看,干净了!”陆澄澄嬉皮笑脸的凑到我跟前。
“你给我等着,我回来再找你算账!”我咬着牙瞪了陆澄澄一眼,气的肝疼。
时间紧迫,我没工夫再跟陆澄澄耗着,只好咽下这口气,赶忙提了包从楼梯那边离开医院。
梁森已经在楼下等着我了。
我光速上车系好安全带,梁森一脚油门下去,荡起千层灰。
“回老宅。”我说。
还是抓紧办正事的好,我没有时间了。
医院到老宅是半个小时的车程,我到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一点整,时间把握的还算精确,加上我走到祠堂的时间,我给爷爷上香的时候正好就是二奶奶去看爷爷的时间,我正有一场好戏要演给她看呢。
我下车,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大军”。
梁森带了大概三十个年轻力壮的打手来,比起老傅的,他们更精干一点儿,看着还算是靠谱。
“我让你们带的人带了吗?”我问。
“小姐放心,都准备好了。”梁森回答。
我点了点头,转身去面向老宅,天有点儿阴,显得老宅在这个时代里更加不合时宜。
我到祠堂的时候,祠堂前空荡荡的,还挺方便我做坏事,我向后招了招手,梁森立刻把一个看着三十来岁的锁匠送到我跟前,我指了指祠堂的门。
“你看着解吧,解不开,就给我砸开。”我淡淡的说。
其实我也不想对这扇定制的极其昂贵的掉点儿漆我都心疼的门这么暴力,可我也没办法,自打洪堂那晚上过去以后,老傅就把我那把钥匙收回去了,可我还要见见爷爷的,就只能委屈这扇门了。
锁匠有些心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