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事实,畜生使性子而已,死都死了,再跟谁追究?”老傅喃喃道:“要闹回家闹去,这是正场,你难不成想让全家看你的笑话?邵勤带着上百人把全家翻了个底朝天还不如你仔细吗?”
“邵叔叔是认真,可偏偏就是落下了。”我回头看向邵勤:“邵叔叔难道就不知道那匹马生前食欲不振、连番呕吐?一匹病马,怎么能拉出来给小少爷引路,就算是当日马匹紧张,不得不用,那它既然食欲不振,如何又能吃下味道苦涩难以下咽的红豆杉,加上红豆杉对于马匹来说是剧毒,只需要一点就可以迅速丧命,那它就只能是在澄澄坠马以后、被押回马棚期间吃下的红豆杉,摔了主人,按照规矩,它很快就会被处死,何必再喂食?就更别提是误食了红豆杉!”
邵勤被我问的满头是汗,手足无措,他暗暗看了眼老傅的眼色,很快被老傅瞪了回去,他只好硬着头皮找了个理由:“小姐,或许是养马的人可怜小马,喂了又如何呢,杀人尚且还给一顿断头饭呢。”
“是么,我从来没听说过屠夫给人送断头饭的。”
我挥挥手,梁河立即出门去,不一会儿就将一个单穿一件老汉衫的青年扔了进来,那青年畏畏缩缩的,抬头很明显的瞟了二叔身旁的齐承一眼,虽然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但二叔还是明白了。
要知道齐承可是二奶奶送到二叔身边的奸细啊。
二叔深吸一口气,无奈的闭上了眼,表哥也看透了,失望却又无可奈何的看了眼二奶奶。
“这位就是家里预备让送那匹马上西天的盛先生,他才刚来傅家做事,跟那匹马并没有感情,他也明确说明了,他没有给那匹马喂食任何草料,难道红豆杉是凭空跑到马肚子里的吗?如果不是见鬼了,那就只能是,有人在盛先生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将红豆杉树叶强制喂到了马嘴里,伪造一个马匹意外死亡的表象,再把马匹名正言顺的送去焚烧,这样马肚子里的证据才能顺理成章的销毁。”梁河为众人讲解道。
我扶着座椅栏杆看向堂上的老傅,幽幽的问道:“爸,你觉得他说的对吗?”
老傅默默不语,只是红了眼眶,霎时间,我仿佛看到他的皱纹更深了一分,面容更苍老了一分。
只叹我终究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