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飞和两个女管事见表哥过来了,连忙趁着他不注意,将家法棍上的图钉扯下来置于掌心,女管事逃避责任,带走图钉立刻回到三奶奶身边。
“疏忱,时时没事儿吧?”
二叔向外探了探头,离得较远,他并不清楚我的情况,但他不能出洪堂门所看到的,表哥年轻任性,总能传达给他。
老傅也是满脸疑惑,虽说知道我的病还没有完全好,也不太能受气,但盛小飞根本不敢下狠手打我,那几下子和捶背也没有什么区别,按道理我不该昏厥。
他们都忘了,我还满身的旧伤呢。
表哥见我实在难以回复他,只好自己琢磨,瞅了半天没看出什么,我这个人,虽然不大喜欢被区别对待,就算是好的也不大愿意,可我明白我自己的身体,我撑不下去了,我不怕死,但我也不想死,我还要说清真相呢,我还要让老傅跟我坦白,其实他也是在乎我这个女儿的呢。
我刻意偏了偏肩膀,一道血流很快从袖口滑落,滴在地上,溅起尘土。
表哥和梁森都愣了愣,还是表哥反应快些,他赶忙抬起手,颤抖的在我后背探了探。
先是指尖,再是手掌,炙热的温度落在衣物上的一瞬,刺眼的猩红赫然沾染白皙。
“爸……大伯,时时她……”表哥吓傻了似的,蹲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看着掌心还在流动的鲜血仿佛被束缚。
“怎么了?”二叔站起身,想要看清。
表哥才有勇气站起来,可还没迈出一步又被绊了一下,好在这一绊倒让他彻底清醒起来,就那几步路,他跑出百米冲刺的气势。
“时时,时时身上怎么会这么多血……赶……赶紧叫医生啊!”
表哥举着血掌冲进洪堂直至掌家座下,话音刚落,整个洪堂都热闹起来,爆发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激烈,我这一闹,倒把满屋子的死气冲散了。
他们当中大多数人都缩在角落里不敢言语,此刻终于开了腔,要再不开口,我真要以为这儿坐了一屋子尸体呢。www.kongguxs.com
“小姐这是何苦,找什么样的理由不好,非要伤及自身,不值啊……”梁森悄声道,我看他那表情,生恨自己没再快一点儿回来,肠子都要悔青了。
我苦笑笑,再没了力气,也没工夫理会梁森会不会嫌弃我弄他一身血了,直接靠到他身上去,我轻声说:“要是不这样,老傅不会让我把话说完的,他就是要我知难而退。还好,你在我咽气儿之前回来了……”
“小姐想的没错,那匹马确实有问题,在他的肚子里检测出一种刺激精神的药物,药量不多,估计就是凶手用剩下的。”梁森拗不过我,只好回归正题。
我松了口气,今天这顿打总算没白挨。
“你把我扶起来,找个能支撑的地方再把我放下,他们找医生,你就趁乱跟上,离我远点,我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再说。”我定了定心连忙交代,将院落看了一圈,也就堂前的一个石狮子最实在,我指了指:“就那儿。”
“我不是应该陪着你吗?你一个人哪能站得住?”
“你别管了,我能行,记住一定要离得远点,小心溅你一身血。”
我咬着牙笑了笑,梁森没有过多时间考虑,只能选择早做完早结束,一把把我从地上拖起来,半抱着我把我放到石狮子旁边去,放完就跑。
老傅急了,这时候也顾不上老宅的一堆破规矩,踩着脚下的龙头就冲过来,那劲头就好像我一高兴他就能把族谱撕了从我这页开始写一样。
“时时你别动啊!爸来了!”老傅一把推一个,简直想挠死所有阻碍他奔向我的人,在他之后,二叔和小叔、表哥也连忙跟上。
但就在他们都在门口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跨出门槛,我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别动!”
老傅都被吓到了,顿时定在原地,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急的白头发都快冒出来了:“闺女,咱别闹了好不好?你到底想做什么等你好了跟爸说,你要是不解气,爸亲自去把祠堂门给你砸了家法撕了好吗?听话!”
眼看着老傅又要出来了,我赶忙从衣袖里抽出一把小刀,当机立断比在自己脖子上,不知是谁吓的一嗓子冲破天际,二叔抬起头来看我一眼,赶紧拦住拼命往出挤的老傅和小叔。
“时时!有什么话你好好说,把刀放下!”
“刀?什么刀?”
二叔肝肠寸断一般,平素我见他都是面无表情或冷笑着的,活了两辈子,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他红了眼眶的模样,像要哭了一样,他喊我的时候都要破音了,在他提醒过后,老傅赶忙抬头,看到尖锐的小刀和我脖颈清晰的血痕后差点儿一口气背过去。
“时时,你……你别闹了,你有什么话好好……”
“我好好说话你们听过吗!”
小叔刚想再表达一下他的意见,我却直接给他打断了,虽说小叔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