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侯叔叔一面给高辛辞道歉,一面又死死的瞪着妻子恨得咬牙切齿,“你别胡说了!这都什么事,连我都不知道,你在那儿胡说什么!”
“怎么不知道,就前几年出的事情,聚会上尚总亲口说出来的,你还举杯祝贺呢。”侯夫人不服道。
尚总,尚明誉,辛辞早召开过记者会说过的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如今人家来了婚宴敬为上宾不说,连订婚的事情也挂上了,看来侯夫人真是来者不善了。www.caiqingya.me
“家中长辈打趣一两句话的事,被你拿出来说事!谁家父母没聚在一块谈论过孩子们的未来啊,你自己没孩子、不懂就别乱说!”侯叔叔横她一眼,平时最为和善的,今日看来也是抑制不住的要打人了。
“要真是玩笑话,怎么今天寒家就只有寒小姐一个人过来,寒小姐,你家长辈呢?难道是怕见着原先的亲家无话可说、尴尬不成?”
“我爸妈都在巴黎!一时间赶不回来而已,再说了,我都在这儿了!没有的事情为什么要尴尬!”寒露焦急不已忿忿难平,此刻真恨不得自己变成飞机把父母接过来一样。
到如今百感交集,见侯夫人仍旧没有松口的意思,我实在是忍不住要发作,至少,我是个年纪尚小的晚辈,总比老傅和婆婆去较起真儿来的好,可我捏紧了拳头尚未来得及开口,忽然手腕被一道轻浮虚弱的力气按下,与此同时耳畔传来肉体跌落在地的“噗噗”声。
“默读!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儿啊……”林阿姨当即一惊,从座椅上弹起来扑到我身边。
一听是默读,我也顾不上这许多了,赶忙回过头。
默读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捂着心口呼吸粗重,整张脸涨得通红,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想吐吐不出来,也没有力气,只能是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低着头,青筋凸起,指尖微颤,偶尔轻轻的咳一嗓子,听上去也像快断气了一样。
我再清楚不过这是什么症状,写哥当年就是这样,身体一天一天败下去,再后来就离开了我。
可是我更清楚的是默读根本就没有心脏病!他分明是健康的!我的重生选择不同,确实可能会改变一些人的生活轨迹,可是总不能让默读凭空患上心脏病吧!
“默读……你怎么了?你别怕,我带你去医院……”我心下一酸,说话声也带了哽咽。
我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可是默读不行,林家不行。
“还去什么医院,侯家老爷子不就在这儿么!”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不过也不用人提醒了,常年作为医生的警觉,侯老爷子和阮文素已经抛下旁的冲过来,作为半个小医生的侯向阳还更快一步,爷子孙三个一个反复翻看默读的面色,剩下的一人抓着一只手腕把脉,整个宴会厅的气氛瞬间变换,紧张到了冰点。
我实在是慌了神,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看着默读已经近乎晕厥了,我赶忙抬头看老傅,想向他征求带默读离开的权力。
可我却看到老傅和婆婆、二叔之间迅速交换了眼色。
“后院有医务室,孩子的病情要紧,还请侯老爷子和阮小姐挪去后院给默读看看吧。”婆婆眉心一紧惶惶道。
“是啊,林家的……身体拖不得。”老傅满面担忧的上前,扶住默读的后背让他有个依靠。
侯老爷子看了这么久的脉象,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个决断了,思虑半刻,做好了样子便立刻唤人进门:“把这孩子带到后院去,将药物备全了。”
不出半刻,我、辛辞、老傅、婆婆和侯家众人都被带到了医务室,即使侯夫人这个不愿的也被人拉到场,二叔则留下来看顾局势。
我虽然也猜到这可能就是默读带众人脱身的计策,可真当他坐在医务室的床上容光焕发的冲我嬉笑时,我还是隐忍不住哭着打他:“你要吓死我啊!”话音刚落便捂着脸颊嚎啕大哭。
我真的忍受不了再失去他一次了,尤其是在我面前、因我而死。
“我……我装的太像了?对不起,我是担心……”默读当即乱了阵脚,原本想讨个欢喜,现在也笑不出来了,“别哭了,妆花了,不好看了……”
“你管我妆花不花!我又不是嫁给你……”我泪如泉涌,声音也模糊不清。
老傅见不得我哭的模样,何况现在又是紧急的时候,他顾不上哄我,只好先把我和默读、林阿姨和高辛辞叫进了另一个屋子里,走后关上了门。
到底说我和高辛辞和寒露的事情是我们的私事,不管情形如何,都该是我们自己去处理,往大了说,也是我们三家去处理,侯家提及就是冒犯,虽然我是明知这不可能是侯家本意,谁不知道侯叔叔如今那位继妻是什么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