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是默读脑子转得快,以装病的方式将侯家人顺理成章的带到这无人地方来,否则今日还真不好收场。
我渐渐平复,高辛辞想跟我解释什么,我也示意他先按捺下来,从电脑上登录进高家老宅的监控系统,我们一同屏息凝神的观看外面的动向。
老傅和婆婆作为外人,便站在一旁等待侯家自己的决断,阮文素向来脾气最急,不由分说已将桌上一杯烫水泼在侯夫人脸上,侯夫人刚吃痛叫一声,下一巴掌立刻跟了上去。
“蠢货,侯文斌,你找的什么玩意儿!想换掉我,好歹也找一个能看得上眼的来!”阮文素毫不顾忌的怒骂道,不过于她而言这地方也确实只有婆婆算外人了,她又瞥眼看向老傅:“傅鸣瀛,算我们侯家欠你一回,我不是个随便占人家便宜的,以后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任你提。”
“做好自己的家事就行了。”老傅淡淡说。
从地上爬起来的侯夫人仍旧不服,一手捂着肿成包子的脸一手指着阮文素,眼含热泪可怜巴巴道:“你凭什么这么颐指气使的!还代表侯家,没本事的黄脸婆,现在我才是侯家的夫人!”
这回不必阮文素来动手,侯向阳已然冲上去抡了她一巴掌:“我不想打女人,但这是你逼我的,小三上位的蠢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妈这么说话!侯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好儿子,妈生你算没白生,好歹没像了你那没出息的爹!”阮文素唾了一口咬牙道。
“文素和向阳说的你一点都没错!我当初就说你不配进侯家的门,却不想你比我认为的更加不堪,怨我怨我,心一软没拦住,将来到了地下,有你这么个儿媳妇我都没脸见列祖列宗!”老爷子疾声厉色道,回头看向儿子侯文斌也不改怒色:“畜生,回去就给我离婚知道了吗!”
“是,爸,您消消气儿。”侯叔叔低眉顺眼,不敢有一点反驳。
“侯文斌!你个没良心的,我好歹跟了你十几年!还给你怀过两个孩子!”侯夫人哭的梨花带雨,可带了小三滤镜的缘故,我怎么看她都是恶心的很。
“你闭嘴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吗?省省力气吧!”侯叔叔气的脸红筋暴,此刻没有外人看着了,为求自保,他也放下了平素懦懦的形象,“把话说到最难听的地步,咱家就他娘一做医院的!你以为这样就能巴结威廉!研究点医疗器械做点儿小生意,你以为就能进了外面的商战还游刃有余啦?咱家不是纯粹正儿八经做生意的,你特么懂个屁啊!”
“好,好,现在觉得我没见识了是吧?孙阊平找上家门的时候,我怎么见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侯夫人眼见最后一个依靠也倒塌了,干脆撕破脸,此刻嘲讽的笑声不必用监听设备也能听个清楚。
侯叔叔恨得痛心疾首,也怀疑自己过了十几年的枕边人怎么会是这种货色,两手拍的震天响:“我那叫谋划!我当场跟他撕破脸有什么用!而且很有可能、第二天他就要给咱们家使绊子了,咱家连今天都坚持不到!”没法动手打女人,侯叔叔怒火中烧,也只能狂扇了自己两巴掌哀悼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
“侯家是中医世家,做医院的、往往比外面任何生意都难做,咱们家再兢兢业业,再认真对待每一个病人,想毁了咱们家百年清誉的办法也有的是!但凡有一个病人出个什么意外赖在咱们医院里咱们就都完蛋了明白吗!蠢货!”阮文素怒目圆睁,原本健健康康的,被弄这么一下也差点一口气喘不上去,“这个道理咱们自己都能想得明白,外面人能不明白吗!”
“再且说了,威廉是威廉,孙阊平是孙阊平,表面上看来,他们确实是上下属的关系,可你自己是眼瞎?怎么就看不清这背后的局势!他们自己人还在内讧呢!孙阊平仗着威廉的权势胡作非为,已经引起了威廉不满,姓孙的现在是在找理由求威廉原谅呢,别家都不松口才找到咱们家!威廉是个长算远略的,你以为他能看得上半路松口、背叛盟友的叛徒吗!”侯家老爷子说罢,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侯向阳赶忙上去扶着。
至此,我也就都想明白了,看来方才那些话都是孙阊平的交代了,旁的想不说,至少先让心里有个底,把事情解决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