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www.jiaoyush.me”
宋逾一登上驶向魔域的飞舟,就迫不及待要找点事做,张嘴报出一串菜名,“人肉你想吃红烧、清蒸、油炸、爆炒、糖醋、油焖,还是其他?”
自封为魔尊头号小弟,当然要将老大的每一道命令贯彻落实,他还记得魔尊最后说的,要将掳回来的那女人吃掉的话。
万俟逐鹿:“……”
他仔仔细细看了宋逾一眼。
那明显是句玩笑话,但架不住面前这呆瓜当了真。
也怪不了他,毕竟众所周知,魔族喜食人。
想着,万俟逐鹿眸光一转,恶劣的弧度自然而然挂在嘴角,带着点看好戏的心态,一抬下巴点向角落里的女人。
“问她。”
曲云织抱着膝盖,在金碧辉煌的飞舟上,素衣黑发的打扮显得格格不入。
她面色苍白,像是失血过多或是大病初愈,反之那双眼眸又过分地漆黑,截然相反的两种色彩交织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凄艳。
即便听到那两个魔族正讨论如何烹饪自己,她也只是微抬了眸,声音轻得低不可闻。
“能做成丸子吗?”
曲云织似乎是很认真地想了想,“下刀痛快些,死得不那么疼,剁碎了看不出原本的面貌,就不用去想尸体丑不丑的问题。”
刚死了丈夫,如今孤身一人落入魔族,连点自保之力都没有,她早已心如死灰,绝望之中又透着那么一丝俏皮的释然。
宋逾看着她那张白得跟水鬼一样的脸,心中泛起些许不忍,于是郑重承诺,“放心,一定把你做成最美味的丸子。”
万俟逐鹿:“……”
他一把揪住跃跃欲试上前的宋逾,手臂发力将此魔丢出去老远。
魔尊带着一如既往爽朗而残忍的笑意,屈膝蹲在曲云织面前,满身金饰如林间摇曳的光影,一缕小辫垂至脸颊边。
“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掳来吗?”
曲云织长睫翕动,轻轻点头,“因为我夫君。”
玄微仙君和魔尊是死敌,修真界无人不知,二人同样是横空出世的少年天才,站在人族与魔族的对立面,生死之间交手过无数次。
如今仙君身陨,作为仙君道侣的她没了依靠,受到魔尊的报复也不足为奇。www.chuoyuexs.com
万俟逐鹿不用看也能猜到她心中所思,顿觉乏味。
他和玄微那厮的仇还不至于发泄在外人身上,葬礼上将人强行抢过来,一是看看夺妻之仇会不会让玄微诈尸,二就是从她口中问出玄微之死的始末。
问完了,这人也就没用了,之后该如何处置——
万俟逐鹿想起曲云织瘦弱的小身板,感觉塞牙缝都够呛,不如找个野地放生算了。
魔尊张口欲要询问,瞳孔却忽而紧缩。
一双白皙柔软的手环上他脖颈,肌肤紧贴处能察觉女子微凉的体温,清寒幽冷的芳香密不透风地涌了过来,丝丝缕缕似能渗入骨髓。
曲云织倾身向前,双臂揽住万俟逐鹿,分明没用多大力气,却轻而易举将修为高出她几境的魔尊推到在地,脸颊贴上他半裸的胸膛,滚烫的温度熏得她肌肤泛起了红。
“总归是要吃人的。”她像是在漠不关心诉说他人之事,话语平淡,“不如换一种方式来吃。”
万俟逐鹿低头,曲云织正以一种生疏却故作亲昵的姿态倚在他怀中,即便做出此等堪称放浪的举止,她面上神情也是寡淡的。
是委曲求全,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万俟逐鹿不由得笑了,嗓音轻慢道:“刚刚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就想着摇尾乞怜了?”
曲云织身子一颤,平静的表象被那刻薄的话语戳穿,急促为自己辩解,“不管在仙宗还是魔域,等着我的都只有被吃干抹净的结局,但至少这个‘吃’法要由我来选。”
为玄微仙君守灵时,那么多充斥着贪婪与算计的目光落在后背,再迟钝的人也该感觉得到。
万俟逐鹿也想起他在灵堂上所见的一幕,众多修士如贪食的饿狼,环伺中心那只失去庇护的可怜白兔。
他磨了磨牙,转瞬意会了曲云织的想法,一字一句地问,“所以你勾引我,是打算借我对付那群贪你遗产的修士?”
意图轻易被挑破,曲云织一愣,不知所措般怯声问道:“可、可以吗?”
万俟逐鹿:“……”
一年份的无语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