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叫之后,林琬清一个鲤鱼打挺从病床上站起,大喝一声,“敢掐老娘脖子,找打!”
前腿弓,后脚蹬,竖手成刀,一掌在前,一掌在后,眼睛如利箭一样犀利地在黑洞洞的病房逡巡。www.shuhaizhichao.com
被林琬清吵醒的李美秀,先是担心,后来看见闺女在病床上手舞足蹈的样子,吓坏了,赶紧道:“清清,你咋了?你别吓娘啊。”
“有人掐我脖子。”
林琬清气狠狠地道,刚才她差点窒息而死呢,她小日子过得舒坦,还没活够呢。
李美秀先是吓了一跳,赶紧拉了灯绳,灯亮了,小小的病房瞬间亮堂起来,十几平方的小空间,犄角旮旯都照得清清楚楚,房间里除了她们母女俩,连只鬼毛都没有。
她不放心,还特地打开病房门看了看,医院走廊里也没有人,她把门给关了,扭头看向林琬清,瞪了她一眼,问:“外面没人,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林琬清此刻也从病床上下来了,围着病房转悠了一圈,连床头柜那不到一平米的空间都没有放过,还真没人。
她抬手抓了抓脑袋,喃喃自语道:“莫非真的是我做梦了?”
随着她的动作,李美秀发现了问题所在,她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伸手就把缠绕在林琬清脖子上的大辫子给剥开,拿着那又长又粗的大辫子抖了抖,又白了自己闺女一眼,说道:“没人掐你,是你的大辫子缠住脖子了。”
林琬清伸手抓住自己的大辫子,这辫子也太长了吧,垂在脑后,长度都到屁股那儿了,她睡觉的时候,这长辫子竟然绕脖子绕了两圈,怪不得她总觉得有人掐自己脖子呢。
接着她把长辫子甩到了身后,嘟嘴嫌弃道:“长头发太碍事儿了,回去就给剪了。”
“你舍得?”
李美秀问,“这头发你可是留了十来年了。”
林琬清下巴一抬,脆声道:“当然舍得了,这么长的头发,梳头发费劲,洗头发更费劲,回去我就给剪成小子头。www.jingcaizhupin.me”
她穿越前就是一头的齐耳短发,打理起来忒省事,这长到屁股的长发,她敬谢不敏,她又不是古人,不需要这么长的头发。
李美秀用手拍了下她的胳膊,嗔怪道:“还小子头,你咋不干脆剃成光头!”
没想到林琬清竟然脑袋一点,道:“剃光头更省事。”
“赶紧去睡。”
李美秀推了推闺女,没好气道:“甭搁这儿气人。”
林琬清虽然被噩梦吓醒了,但也真困,打了一个大哈欠后,抬腿上床睡觉,这次她吸取了原先的教训,把大辫子撩到了头顶上,就这还不放心,把俩根大辫子在头顶上打了好几个结,这才放心闭眼睡觉。
李美秀在一旁看着直皱眉头,闺女咋生了一次病,就像变了一个人,莫不成烧坏了脑子?虽然医生跟她再三保证没事,但保险起见,明儿还得让医生再检查检查。
不知道便宜老妈起疑心的林琬清,在病床上,双腿分开,胳膊伸直,成大字型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睡得不知道今夕何夕。
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刚睡醒,还有点儿迷糊,收敛了一点自己的热情,让清晨变得稍微凉爽了那么一点儿。
但凉爽的天气,也无法压抑周一鸣老妈桑兰的怒火,她一早上起来,又要打扫卫生,还要做饭,完了,伺候老头子和儿子吃饭,不过他们都是大人了,只要把饭盛好,给他们端跟前就好。
难的是俩小的,她的孙子周强强和周小红,他们一个五岁,一个三岁,正是难带的时候,周强强挑食,用筷子把他奶夹他碗里的豆撅子全部捡了出来,一张胖得把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的胖脸上全是嫌弃,“我讨厌吃豆撅子。”
周小红才三岁,正是喜欢学人的时候,见哥哥不吃豆撅子,她也从碗里往外扒拉,但她人小手短,筷子也不大会使唤,一扒拉,把碗给弄翻了,碗里的热粥洒了一桌子不算,还洒到了她身上,小姑娘见自己闯祸了,张开嘴巴“哇哇”地哭了起来。www.jingdianwx.me
本来忙碌了一早上,心里装满憋屈的桑兰,火气再也压制不住爆发了,她走过去,单手拽着小孙女的胳膊,把她提溜着离开座位,阴沉着脸,伸手就在小孙女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一起,小姑娘哭得更厉害了,显然桑兰这一巴掌的力气不小。
孩子的哭声如同魔音穿耳,周一鸣的亲爹周富脸色一黑,“啪”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