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社火节祭拜的诸位“巫”之一,祂一直被宣扬为小孩儿和少年少女的保佑者,当孩子早夭,祂就会接孩子去接受大巫的赐福,成为其护法。
只是眼前的“唤婴姥姥”和社火节上那些纸扎的神像相去甚远,甚至可以说……简直是个邪祟。
胡思乱想间祈寒酥感到自己的发辫被对方轻轻托在了手里,甚至解开了发绳。
但她的辫子里喜欢藏些零碎,这么一解开,那些小零件便叮铃咣当地掉了一地,在这寂静的洞穴里尤为明显。
酥饼:“……”
这一阵动静过后,她明显感觉自己被一道视线凝视住了。似乎那唤婴姥姥停止了絮絮叨叨,一动不动地跟着。
这种安静比刚才更难熬,良久,祈寒酥想,温槐序只是提醒她不要理后面的搭话,没说不让她和前面的人说话,于是大着胆子挠了一下前面温槐序的手心,“噗呲噗呲”两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www.benfang.me
“枕仙儿,枕仙儿。”
“怎么了?”温槐序并没有回头,似乎对后面的事毫无所觉。
“有个老婆婆在后面扒拉我头发。”
“嗯,你先松开我的头发,我再救你的头发。”
酥饼低头一看,发现温槐序那垂至腰际的发尾不知不觉地被攥在了自己手里。
“哦。”
乌黑柔顺,挺好摸的,不像她的,有点蓬。
酥饼立马松开,顿了顿,见身后没有反应,她又从牙缝里尽量小声道,“她絮絮叨叨地想给我梳头,你说我不让她梳的话,她会不会要我脑袋呀。”
“有个说法是割发可以代首,你把你的辫子给她一个,没准她就不跟着你了。”
酥饼那两条辫子又绵又厚,自然是舍不得的,纠结间,自己的发辫突然一痛,被一股极大的力气狠狠拽住。
紧接着,伴着周围沙沙的响动声,唤婴姥姥几乎是贴在她后脑勺上,问道:
“妮儿啊,你在跟谁说话呀。”
她真的看不见枕仙儿!
“总算找到了。”温槐序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那唤婴姥姥好似这才发现酥饼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蓦然尖啸一声,她身上的破衣烂裳一下子炸开。
原来那衣裳并非是布,而是一团团附着在她身上的黑色蛾子!
“原来是漠蚕蛾啊,是有些巫祝擅长用其鳞粉施展幻术。”枕仙儿的声音悠悠传来。
漠蚕蛾?
听到熟悉的字词,祈寒酥立即擦亮火镰,朝着面前行将扑来的牛脚婆婆一丢。
刹那间,一簇火蛇冲天而起,赤色的火焰勾勒出唤婴姥姥怪异的体态——这蛾子做成的衣裳下,她几乎浑身皮肤龟裂,而在其上,顶着的却是一颗美女的头颅。
这美貌的面庞被红色的图腾所覆盖,额头中间用朱砂描画出一个竖着的眼瞳,尽管只是在皮肤上,却仿佛流露出了一抹恶毒的视线。
但祈寒酥只注意到,她身上的并不是布料,而是不知从什么人头上剪下的一绺绺头发串在一起挂在了脖子上用以蔽体,恶心又惊悚。
看起来,这唤婴姥姥好似也看中了她的头发。
“给我……给我……”她说着,一把朝祈寒酥的头发抓去,好似要连同其头皮一起扯下来一般。
“我给你一窝窝!”
火镰夹在指间,尖刃朝外,酥饼不退反进,在她扯痛自己头发之前,对着她的脸就狠狠揍了上去。
却听一声闷响,对方倒飞出去,祈寒酥感觉自己好似打在了一块冻肉上,再抬眼去看时,那唤婴姥姥却已经借力飞快地蹿入了黑暗中。
“呵,年轻人,乱拳打死老妖精。”温槐序打趣道。
祈寒酥扇去眼前的鳞粉,好似随着刚才那么一烧,一股轻微的眩晕从眼前褪去。
“她逃到哪儿去了?!”
“一个纸糊的妖孽,被你一拳揍下去,一时半会应该是不敢出来了。”说着,温槐序拂开她打算揉眼睛的手,“别乱揉,鳞粉进眼睛里有你好受的。”
祈寒酥忍着那痒意逐渐褪去,片刻后,刚才那唤婴姥姥出现时带来的迷乱感彻底褪去,双目回复了清明。
“你把我带哪儿来了?”
“不是我带你,是你带我。”
温槐序指尖上停着一只火蛾,说话间,这只火蛾已经飞落在了岩壁边,以最后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