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义愤填膺“什么?家主竟然做这种事情,真是妄为我加茂家的家主!”
有人交换眼神,心虚又心照不宣。
有人心怀疑虑,质问地上跪着的下属“家主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你可有证据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下属抬头小心翼翼的觑了一眼羂索的神情,看不清也看不明,便只能忐忑的按着计划的方向走,他很快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一打的纸页和一个手机放到身前的地上。
“我当然有证据,不然怎么敢指认家族族长!”
那些纸页是知情人的口述记录与指纹,还有当年加茂家主下达命令的纸质文件。
加茂自诩千年传承的大家,绝不废除那些不同于其它家族的旧习惯,现在任然在坚持使用着纸质文书,这个习惯倒是好留下证据,这些没按照计划销毁的文件就是旧习惯下留下的铁证。
而那个手机是装过特殊摄像头的,能拍到寻常手机拍不到的咒灵,里面是这么些年的聊天记录与实验视频,其中有不少还记录下了加茂二长老的脸。
负责执法的五长老“唰”的站起身来,他走到下属前面拿起那堆证据翻看,还打开了手机确认,半晌后,他把那堆东西摔到了加茂家主的面前。
“这些都是真东西,家主还有什么要辩驳的吗?”
加茂家主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了面前那一杯已经泡的太久太浓的茶,被他用袖子遮挡严实的唇舌都在微不可查的颤抖着,艰难的咽下一口苦的惊人的茶之后,他的眼神不住的往二长老的方向看。
二长老没有说话,他还有一些不甘心,因此才会犹豫。
加茂家与五条家不同,五条家对六眼以下的实力高低没有那么偏执的追求,因此长老团里偶尔也会有术式并不是很强大的人,但加茂家极其看重术式与力量,二长老的实力不够,能有今天完全是仰仗于自己的家主哥哥。
家主一死,他肯定是保不住自己的地位的,甚至更甚一步,自家哥哥是个狠辣阴毒的性格,自己要是不为他担罪责,到时候肯定会被一并供出,而且家主手里肯定保存了完整的足以毫无余地的为他定下罪名的证据。
但一旦担责,哪怕家族不杀他,家主为了彻底摆脱罪名也肯定会杀了他灭口,只是不知哥哥会不会看在自己主动顶罪的份上,留下自己那个极有天赋的孩子。
想到那个孩子,二长老不由得更加觉得不甘心,那个孩子是他的“亡妻”加茂今理所生,在加茂今理“死”的那年,孩子才六岁,不知道是不是受失去生母的刺激,六岁就觉醒了术式,虽然不是最为珍贵的“赤血操术”,可也十分强大。
本来是想等那个孩子成长,带着自己在家族更进一步,而如今,如今……他又怎么能甘心!
但左右都是死,再不甘心,他也已经走到了末路。
加茂二长老长长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在家主哥哥的催促的目光前面提高了声音,主动的担下了罪名。
“这些实验都跟兄长没有关系,兄长并不知情,那只是我用兄长的名义做的,因为找不到更多的试验品,所以我把我的夫人今理也送了进去。”
他伸手指了指加茂家主面前那片地上放着的的手机“这就是为什么里面没有录到兄长一分一毫,只录到了我的原因。”
当然录不到加茂家主,因为这些都是家主吩咐二长老去做的,家主甚至为了降低被发现的风险,从没有到过现场!
“啊?原来是……”
“家主果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但二长老一向听命于家主……”
喧嚷的声音又起来了,家茂家主本来已经拖不下去了,正要不得已的开口说些什么,如今却是松了一口气,他用满意的眼神侧眼看了看身旁的弟弟。
加茂二长老又沉默了下来,他低着头,用长发遮挡住自己扭曲的神情。
羂索轻轻的笑了,他也很满意,这些证据本来就不足以杀死加茂家主,所以他今天一开始就不打算拉加茂家主下马,而是要用这些东西断了家主的一只臂膀,如今的局面正和了他的心意。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那些证据里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直接指认加茂家主的实质证据,反倒是有明确拍到了加茂二长老的视频。
他的眼眸里满是笑意,手指一动打开折扇轻轻的挡住了自己勾起的唇角,拉长声音。
“既然如此,二长老,收押候审吧!”
加茂二长老猛地抬起头看羂索,他明白,如果只是软禁关押,那兄长还有可能保下自己一条命,但如果是候审,那自己死定了!
最后一点点希望破灭,他的眼睛里已经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充满了血丝,他恨啊,他怎么能不恨,他不甘心极了,嘴唇都咬出了血。
虽然结局已定,但他终归还是不想就这么死去。
于是加茂二长老情急之下想了个昏招,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