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在校长花园那晚,你对我说的话吗?”
“太多了,哪句?”
“你说,以后每一场雨都会陪我看,让我不要再露出伤心小狗的样子了。”楚子航说到这,难能可贵的流露出了温柔的神色。
“记得啊,怎么了?现在想起来也还是感动,想要跪谢我?”夏弥略显得意的抬眼。
楚子航淡淡的回答:“我是想说,既然不管什么意义上,我们都已经是一体了,那么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告诉我,不必再一个人流露出那么孤独悲伤的神情了。”
夏弥愣了片刻,神色逐渐转换成了那个冷傲的帝女。
“楚子航,我依旧浑身是刺。我是龙王,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收敛了很多,确实是不想刺伤你,但若你执意靠近,这些刺不会为了你消失,你总会被伤的。”夏弥声音略冷。
“难道我没被伤过吗?”楚子航反问。
“你是想要翻旧账了吗!?”夏弥微怒。
“我是想说,我早就被你刺穿了,反之,你不是也一样吗?”楚子航说。
夏弥眼神肉眼可见的变得危险起来,不过她也适应了楚子航的先抑后扬,决定等这个死小孩先说完。
“夏弥。”楚子航探头到夏弥耳边,呼出的灼人气息让夏弥耳垂微微泛红,他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耶梦加得,我们要一起走到最后,所以不论什么事我都会陪你一起承担,就不要再露出一副失落小猫的样子了。”
以楚子航的言语习惯,自然是说不出这种话的,他完全是照搬了夏弥那天晚上的话,略做了些修改而已。
“去死啊!”夏弥呲着虎牙,狠狠捶了楚子航胸口一拳。
随后她脸色略微肃然了些说:“其实在飞机上,我是想起了曾经坐在山巅之上时……”
“曾经,站在高处俯瞰众生,是王和神的特权。但命运变换,时间流转,世界也颠覆了。你们人类也可以站到高处,甚至飞上超越山巅的更高处,而在那绝顶处,似乎也不一定会孤独了。”
“世界上唯一一成不变的,就是一直都在变。”楚子航说。
“那你对我的感情也会变咯。”夏弥换上一副拷问的嘴脸。
“一天比一天更坚定对你的喜欢,算不算变?”楚子航略作思考,回答道。
“你!?你偷偷补课了!?”夏弥一惊。
楚子航略显尴尬的回答:“是……实话。”
对于别人来说,也许这只是一句别处学来的标准答案,但对于楚子航来说,这确实他是从心而发,得出的确切结论。
“唔……那……”夏弥眯着眼,冲楚子航勾了勾手指,“过来,给你个奖励。”
楚子航眼神微亮,缓缓低头。
夏弥眼睛倒映云影天光,亮的让人心里发烫。
两人鼻尖差之毫厘就要碰撞,他们默契朝着两边微微侧脸。
叮铃铃!
标准流程,电话声来的刚刚好。
“校长来催了吧!哈哈哈。”夏弥轻笑着撩起长发,缩回身子。
“让他催。”楚子航挂断电话,淡淡的说。
随后他一把揽住夏弥的后脑,向前探身。
两人唇齿相接处,阳光在车窗上反射出琉璃通透的十字光斑。
楚子航驱车追上昂热他们时,上杉越摇下车窗说:“小楚啊,我们虽然是去教堂,但你们只是义工,又不发愿……不必像以后都没机会一样急不可耐吧?”
楚子航面色不变的说:“爆胎了。”
“我好歹也活了一百多年……”上杉越翻了个白眼。
楚子航不等他说完,戴上墨镜轰响油门道:“校长,上杉先生,快一些的话还能赶上弥撒。”
昂热也戴上了墨镜,摇晃着手里酒杯——这老家伙竟然又酒驾,他满脸泛红的高声道:“子航,前面是不限速高速,来跑一趟试试!?”
“校长,安全第一。”楚子航说,却已经正襟危坐捏住了手刹。
“好。安全第一,第二的,今天义务帮忙扫厕所!”昂热饮尽杯中酒,发出一声雀跃的高呼。
法拉利引擎轰鸣,像是在附和他。
嗡——!
楚子航和昂热同时放下手刹,两台法拉利如箭离弦。
“昂热!教堂就在前面,我可不想死在去的路上!”上杉越怒吼。
“校长!安全第一,安全……安全啊!”路明非哀嚎着抱紧了绘梨衣。
夏弥调转音响,播放出节奏强劲的音乐,一边欢欣的在副驾驶摇头晃脑,一边大喊:“冲啊!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