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稚会在她换新衣服的时候夸张地喊她美女姐姐,会偷偷告诉女佣不要晚上给她吃凉的东西,还会时不时给她准备惊喜,也会缠着她要讲睡前故事。
“我们有没有好结果不是你说了算!”
迟迟打不开门,付野烦躁不已,暴怒之下直接将房间内能砸的东西全都砸烂了。
他的东西,他要自己看着,谁也别想夺走。
付野不管结果,他要云稚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
“你手伸太长了,我警告你最后一遍,他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早死了。”
付野烦透了,觉得自己果然不够好运,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帮助到云稚的人可能也就只有老付总和付夫人了,偏偏云稚真跟付夫人死了的那个孩子同年同月同日生。
“砰”一声,付野直接砸碎了付夫人一直在跟他沟通的那个摄像头。
屋子里能用的东西都用了,第一道防盗门才堪堪破了一半。
必须早点出去。
付夫人既然说了,等下会放他走,就说明云稚很快会抵达安全的地方,到那时候,付野再想找人,就麻烦了。
付野一分钟都不想过多等待。
没有趁手的东西,付野就直接上手,赤手空拳去砸那道门。
监控后面,付夫人惊吓捂嘴,被他不要命似的暴力震惊到长久失声。
付野好像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一拳又一拳,甚至直接用自己的身体,强行撞门,骨骼发出不堪负重的声响,头破血流,付野都没有半点迟疑。
监控室里的人看着这画面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付夫人险些摔倒,抓起钥匙冲去给他开了门。
付野满头满脸都是血,混杂凝聚着发丝,显现出一种活阎王般的冷意。
付夫人看着他,泪流满面。
付野神情冷漠,看不到任何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把他弄丢的人找回来。
没有人敢再去拦他的路,沉默无声给他让出一条路。
付野的血滴到了地面,蜿蜒向上,从地下室一步一个台阶,坚定不移向上走。
从地下室出来,付野径直往外,走到大门处一拉,有些刺眼的光从缝隙射来,付野怔在原地。
云稚手捧华夫饼夹冰激凌球,大冬天啃得呲牙咧嘴,满身阳光照耀在他身上,柔软的长绒毛衣裹着一层浅金色的光,如同降临人世普渡苦难而来的神仙。
“你……”
云稚被他吓一跳,看清付野满身鲜血,整个人都呆住了。
付野一把上前抓住云稚,手指死命般的力道,简直像是要将云稚腕骨活活捏碎融入身体一样。
紧紧盯着他,付野一字一顿,神态癫狂:“抓到你了……”
62 ? 看护
◎“伤口反复裂开会影响愈合,长期下去……”◎
医院。
走廊尽头, 傅从心跟云稚一左一右坐着。
“他生病跟你去动手术有什么关系?他躺着不是正好,省得碍事。”傅从心想让云稚立刻马上一秒都不要耽误地去治病。
云稚叹了口气:“没这么简单。”
书里自己积极治疗,一开始也是非常顺利, 后面一夜之间骤然恶化。
大脑是人体最精妙的领域, 云稚受伤的位置有些刁钻,最终没能成功手术, 是因为目前这个领域的专家在国外, 没能联系上他。
当然这些不是云稚不赶紧去动手术的原因,他只是……只是有点怕。
知道自己生命的一切轨迹都是有人规划好的,并且未来会一步步走向死亡, 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实在是有点大。
云稚骨子里有点浪漫主义在身上,向往自由与美好, 更对自己人生命运抉择和掌控上,有着近乎偏执的坚守。
他真的, 真的一点都不能接受自己是个傀儡纸片人。
云稚无法想象,要是做完术前检查,医生真的告诉他, 说一切正常, 只是几个指标有点高,需要观察几天, 那云稚真的要发疯。
他还不如自欺欺人,先拖一拖。
至少一天不去亲自确认,就可以假装自己还是“自己”。
“那你说,哪里不简单?医生都说只是个小手术了, 早点解决了不是很好?”
“因为快期末了呀!缺考会影响我保研的!”
傅从心才不信:“你骗鬼呢, 你们专业就你自己, 谁跟你竞争?真保不了你考一个不就是了。”
“都说了是小事儿, 这么急做什么,我考完期末不是刚好寒假有空。”
反正云稚就是还没想好。
他肯定不是真不去动手术了,还不至于,只是觉得还没做好心理建设。
谁受得了自己是个真炮灰啊!
哪个作者这么不长眼,他这种长得好、能力强、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