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琳逃出年家之际正是冯瑛撞入年家之时虽是惊鸿一瞥但已触目难忘冯琳这才相信世界上真有一个和自己相像之人!可是她还不知道这人便是自己的姐姐!
冯琳对自己幼时之事全记不得李治再三诱她的记忆都属徒然。但冯琳却记得到了四皇府以后的事。李治虽然也不知道冯瑛便是她的姐姐但幼时却听得母亲说过冯瑛是易兰珠从四皇府中抱回来的。不免想道:“世界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两人面貌如此相似而且又都曾在四皇子的府邸渡过童年?这种奇事倒不能不探个水落石出。
李治为人朴厚最重友情。他与冯瑛乃是青梅竹马交虽然幼时不解男女之情但两小无猜心中早已把对方当成最好的伴侣这时李治虽已爱上冯琳但对冯瑛究是忘怀不了。心想:瑛妹既然下山我怎么样也得找着她一来我要对她说明下山之后的经过让她也为我欢喜;二来我也该让她见见琳儿好叫她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人和她这般相似。她们两人实在应该结拜成为姐妹。
因此李治渴望找见冯瑛之心就如冯琳一样两人都以为冯瑛一定被皇帝捉入宫中去了冯琳心想冯瑛是代自己受难甚是不安因此愿冒大险偷进京城希望能有机会找到一些线索。
但冯琳又是皇帝所要捕捉的人两人都不敢抛头露面在大路上走只是选择乡村僻径东绕西绕转来转去走了一年有多才来到北京城外的怀柔。
在这一年当中李治一有空就看傅青主遗下的医书将医理背得滚瓜烂翱。对治疗离魂症的病案更是潜心研讨。只是他在未有十分把握之前可不敢轻易拿冯琳来试验。
冯琳在这一年当中也将傅青主遗下的拳经剑诀研习了几遍。冯琳本就精通好几派武功而今得了内家真传融会贯通武功更是大非昔日可比!
这一日他们在怀柔县乡下的田野遇见了邝琏这一班人来向冯琳讨取傅青主的遗书。冯琳出手伤了三人与李治逃上山头。李治想起一事忽道:“不好!”
冯琳笑道“傻哥哥打了胜仗有什么不好呀?”李治蹙眉说道:“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并不是无极派的传人。”冯琳道:“我本来是骗你的嘛你早就应当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李治苦笑道:“我学医学得入了迷你以前说过的话又多就无暇细想你那一桩是骗我那一桩不是骗我的了傅青主的遗书除了无极派的衣钵传人之外别人实在不应窃取。”冯琳怔了一怔笑道:“难道你要将他的书交回年羹尧吗?”李治道:“年羹尧固然不配据有此书但我们也不应据为已有。”冯琳道:“反正这是无主之物我们要了又有何妨?”李治道:“非份而得君中不取。”冯琳恼道:“你已把医书熟记心中我也把新经剑诀都研习了难道还能把它从心中挖出去吗?”李治十分苦恼道:“早知如此我也不该去读它了。”冯琳道:“你不是说你的易伯母可以为无极派代立传人么?就叫她立我好了。”李治啐了一口道:“你和无极派有什么渊源你又不是钟万堂的弟子。”冯琳忽道:“我第一次听到钟万堂的名字时已经觉得甚熟不知什么缘故?或许我和无极派有渊源也未可知。”李治笑道:“你又来骗我了!”
冯琳虽是百端开解李治心中总觉不安冯琳后来也就不理睬他了。近黄昏时分两人来到了八达岭。忽听得深山密林之中传来寺院晚钟。李治道:“咱们且去投宿。”冯琳笑道:“又可去求佛祖宽恕就说信女冯琳累善男李治犯了罪请求我佛慈悲替他解脱。”李治被他逗得笑了起来道:“你什么时候才改得掉这油嘴啊!”
两人循着钟声寻去寻到了一座荒凉的古刹晚钟梵呗就从古刹之中传出。李治上前轻敲寺门里面念经之声即止门开处只见一个中年尼姑持着念珠道:“山下不远尚有农家我单身尼姑不便留客人住宿。”
古刹里透出灯光冯琳抬头一望忽觉这尼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心中一震不觉定了眼神那尼姑见了冯琳面色倏然一转身躯微微颤抖道:“啊原来还有一位女居士同来请进请进!”
李治不知她何以转得如此之快只见冯琳已跟着她走进寺院便道了声谢也跟着进去。古刹虽然荒芜寺中却收拾得非常干净那尼姑忽吁了口气回头说道:“两位可肯将名字见告吗?”
李治和冯琳一路上用的都是假名尼姑一问李治就将两人的假名说了尼姑面上好像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李治好生奇怪冯琳则只觉迷迷悯悯心中所触就如初到年羹尧家中一样总像有什么事情和自己极有关联自己不知在哪一个梦中曾见过这一个人这一片地。那中年尼姑招呼两坐下之后道:“请问这位女居土今年多大年纪?”冯琳道:“十八岁了!”李治心道:“这尼姑好无礼又不是替人做媒一见面就问别人的年纪干嘛?”
奇怪的是以冯琳那样的顽皮任性对这中年尼姑却似甚为顺从她问什么就答什么毫不恼怒也不乱开玩笑。李治倒怕她说出官廷秘事泄露了钦犯身份不时用说话打断她们。过了一阵那尼姑仍然在逗冯琳说话絮絮不休。李治不客气的道:“我们走了一天腹中饥渴可肯见赐一些斋饭吗?”那尼姑霍然醒起道:“请居士恕罪我怠慢贵客了。”进入香积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