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走开李治赶忙在冯琳耳边说道:“你可不能乱说话呀记着绝不可将你在四皇府中住过之事说出。此地临近京城谁知道这尼姑是什么人?”冯琳好像颇为反感。道:“这尼姑非常和善又亲切又慈样就像我的亲人似的。”但见李治面色不豫只好笑道:“你放心我不乱说便是。”
那尼姑又出来了手上持着半钵斋饭笑道:“不巧得很只剩这一点儿。米和菜蔬都没有了趁着天还未黑你肯为我下山化一点米吗?”这真是不情之请但李治一向老实却又想不出话来推辞冯琳道:“你快去吧你不是和尚不必化缘用钱去买好了。”李治道:“不如我们到山下投宿免得打扰师太。”那尼姑道:“不要紧我喜欢你们在这里住宿。”冯琳道:“是呀我也喜欢在这里住宿。你快去吧!”
李治没法只好捧了斋钵出门到了外面山头暮色已合。李治心中暗暗埋怨天底下居然有这种不近情理的尼姑。正不知到哪里讨米忽闻得山下厮杀声其中一人的声音听得出乃是海云和尚李治叱咤一声立刻奔下山去。
到了山下海云和尚已经逃跑只见地下尸横遍地只有一人还在挣扎转动。李治慌忙过去将他翻转那人满脸血污突然睁大两只眼睛叫道:“呀原来是你!你痛痛快快给我一刀吧!”
此言一出李治先是愕然再一想才听出这正是今日要来劫书之人颇为内疚道:“我与你无冤无仇杀你做甚!”邝琏道:“你不杀我也不能活了不如你给我一刀我还领你的情。”李治轻轻替他揉了两把道:“你别慌我替你治。”邝琏似乎舒服了些又道:“我师弟想抢你们的书你们不要和他作对见了他时避开他吧!”
李治心中正在为傅青主遗书之事不安问道:“谁是你的师弟?”邝琏道:“天台派的掌门张天池。”说话太多气力不加声息渐弱。李治擦燃火石替他检视见受伤虽重估量自己还能医治。便道:“你不要说话了我背你到附近寺院去替你医治。那书我们都不该有我和你师弟和解了吧。”邝琏深深吸了口气道:“你不必安慰我了我胸骨已断又受内伤纵有名医也难医治。你以德报怨确是君子。临死之前我要求你两事。”李治道:“你死不了!”邮玻仍道:“你不答应我死不瞑目。”李治熟读医理知道病人若有事郁结在心就该让他说出便道:“你说吧。”邝琏道:“我死之后你将我遗体交给我的师弟。他今晚不见我回山定从山下经过你见了他叫他从遣散众人隐居了吧。”李治道:“你又说要我避他。”邝琏道:“好我给你留下书信。”以指蘸血扯下衣襟写了几十个字血书写完之后气力已尽只说了句:“我还有两个外孙女儿”就晕死过去。
李治慌忙给他把脉只见脉息呈微却还不是死脉便折了松针替他刺穴让他血液流通再取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替他止血。心中想道:“他现在伤势甚重不能搬动。受了内伤最好的治疗乃是静养他若能安眠对他的病势大有帮助。”便蹲下来替他推拿令他神经宁静沉沉熟睡。过了好久李治松了口气才觉自己饥饿已极好在邝琏等人都带有粮囊。李治胡乱寻几个胡麻饼嚼了。吃饱了肚子也倚树假寐不知不觉之间竟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李治忽被人推醒睁眼一看只听得冯琳埋怨道:“吓死人了你怎么伴着死人睡觉?”李治跳了起来问道:“什么时候啦?”冯琳道:“什么时候啦?天都快亮啦!我急得不得了以为出了什么事了。那位师太也很不安本来要陪我找你是我见她不会武功怕反而不便所似单独下山乱找。”李治道:“我走之后她又和你说了什么?”冯琳道:“她问我小时之事我全记不得能说什么?不过我告诉她我会武功她很高兴。”李治道:“你告诉她这些做什么?”冯琳噘着嘴儿道:“这也不许说那也不许说未免太没道理那尼姑又不是坏人。”
李治不和她争辩起身替邝琏把脉见他脉象颇好可以背他到寺院去治了。略一踌躇对冯琳道:“你替我在这里办一件事。”冯琳问道:“这是什么人?”李治道:“就是今朝抢劫我们的人。”冯琳道:“那你这么费心替他医治做甚?”李治道:“慢慢再说给你听。现在我要你听我的话。”冯琳赌气道:“好请说!”李治道:“你不准胡闹可一定要听我的话啊!”冯琳道:“好啦依你便是。你要我把强盗接回来当爹爹供养都行!”
李治笑道:“你还是赌气。不过我却是真要你在此等候一个大强盗。”冯琳道:“我在强盗窝里长大的等就等怕他吃了我不成。”李治让冯琳看那血书道:“那强盗叫张天池是这人师弟你见了他带他来寺院见我。还有他若先和你动手你不准伤他。赶快对他说明。”冯琳道:“好啦又是你那套化敌为友的道理啦。那张天池是不是好人还不知道呢!不过你既然要与他们和解我帮你便是了。”李治一笑。背起邝琏上山天色已经大白了。
冯瑛取得了那包药一路心情紧张将药捏在手心生怕遗失。天亮之时从八达岭下经过前面忽地冲来十余骑快马有人叫道:“伤我们兄弟的就是这野丫头!”
这批人正是张天池和他的党羽张天池不见邝琏回来情知必有意外那受伤的三人又毒将死只好将伤者驮在马背出来找寻。刚出山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