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有湿软的东西撬开了他的嘴。
香嫩的哺育液被喂入他体内,夹杂着无法抵抗的异香。
不对,不止哺育液,还有血液。
艾利斯的血他只吃过一次,但那滋味早已被他牢牢刻在脑海里,渴望瞬间苏醒。
一饮入甘霖,兰浅竟来了一股力气,压倒一切的求生欲支配着他,让他翻动起对方的舌头。
不断的吸,不断的吻,不断的咬,将混杂着血液的哺育液,一滴不漏的吞入口腔。
腹部的痛楚立竿见影地消散了些许,兰浅沉重的四肢涌入力量,他睁开了眼睛。
艾利斯伸出了舌头,把舌头喂入他嘴里,长满肉刺的舌面还在汩汩流血。
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眸,在他复苏的一刻,有了喜悦的高光。
严词拒绝他喝血的艾利斯,竟主动对他进行鲜血喂养。
兰浅心头一松——他赢了。
他赌赢了!
艾利斯让步,他愿意奉出鲜血。
他退了一小步,却是兰浅高歌猛进的一大步。
看到他苏醒,艾利斯没有停止,舌头依旧伸出,任凭兰浅吮吸。
腹部的疼痛在兰浅忍受范围之内,他偏了偏头,拒绝了艾利斯的喂食。
一双明亮的眸子瞪视着艾利斯,不服输。
不管碰撞如何激烈,他的眸中永远没有退意!
艾利斯忽而说:“以后我不会把你丢弃了。”
兰浅不敢置信地转头看他。
他知道艾利斯妥协了,但没想到艾利斯心中没有任何芥蒂,能这样坦率地做出承诺。
习惯了高处俯视人的虫王,竟心甘情愿对自己的奴虫,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艾利斯没有道歉,但他的行为,早已说明了一切。
兰浅心头喜悦,却还是不确定道:“真的吗?”
“嗯。”
兰浅继续说:“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你不会放任我不顾,不会把我送给任何虫族,哪怕真的虫母出现,你也会保全我吗?”
“嗯。”
兰浅目光灼灼,胸膛起伏数次,缓缓说:“我最后信你一次,艾利斯,信任多难建立,又多么容易摧毁,你应该很清楚。”
艾利斯没吭声。
兰浅傲然地抬了抬下巴,“既然你给出你的承诺,那我也答应你。在我有选择时,我只认你一个虫族,其他任何虫族,都无法让我入眼。你给我庇护,我会回你以忠诚。”
艾利斯抬眸,眼里是无法掩饰的震撼。
兰浅歪头,“怎么,你觉得一只奴虫的承诺配不上你吗?”
“没有。”艾利斯把他抱起,一路抱进了自己房间,“我想要这个承诺。”
他没有把兰浅放在冷冰冰的医疗舱,而是放在了自己床上,自己也躺了上来。
他将兰浅搂在怀里,用手揉着他的小腹,“是这里痛吗,怎么回事?”
“不知道。”这一茬揭过,兰浅也不想得理不饶人,没有咬着不放,“上午就有些痛,刚刚忽然好明显。还有嘴里,也好酸。”
含着粘稠的口液,兰浅说话时都比平时含糊。
“我看看。”
兰浅张开嘴,艾利斯凑近查看。
他仔细瞧了瞧,眉头微蹙,“好似长出一个哺育囊,但又不像。只有虫王有哺育囊,你等级这么低,怎么会有,应该是疯虫给你弄了什么腺体。”
兰浅并没有十分惊讶。
他早就判断,自己这副身体外表还是人形,实际早已不是。
如果是人类,怎么可能对普通食物排异,怎么会对艾利斯的血和哺育液那么痴狂。
他不会突然有异食癖,身体出现了问题,他已有心理准备。
相对来说,更让他惊讶的是艾利斯。
兰浅第一次看艾利斯露出表情,也是头一回听强势的虫王,没以命令的口吻说话,而是在分析事情。
他觉得稀罕,但他没表现出来。
虫族的舌头和人类不同,虽肥厚但分外灵活,能伸到很里面。
兰浅从不把吃艾利斯哺育液的行为当做亲吻,包括之前在山神新娘副本,他主动亲吻楼亭,都只是保命手段。
羞耻最是无用,还会让他束手束脚,虫王就在这边,不用白不用。
他抓着艾利斯的衣襟,“我口里一直有东西分泌出来,好酸,很不舒服。艾利斯,你帮我舔一舔,把那些口液吸干净好吗?”
艾利斯深沉地注视着他,没说话。
兰浅以为他要拒绝,没打算说第二次,谁知艾利斯再度探出刚刚止血的舌头,沿着他的唇缝探入。
人类的舌头,怎能和虫族抗衡。
兰浅的上颚被重重舔过,所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