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玩笑,又像某种试探。
兰浅岂是他两句话就试探得了的,煞有介事地回道:“那是,不保持魅力,很危险呀。”
他冲随帆眨眨眼,随帆大笑,揉了揉他的头,进了浴室。
兰浅不动声色地喝水,心里却想骂人。
只有随风一个人还好,现在又多一个大哥随帆。他应付完一个动不动失心疯的怪物,还要应付名义上的丈夫。
随帆总是笑眯眯的,但这样的人真的没脾气吗?
兰浅不低估任何人,能当随风大哥、能从怪物围剿中生还的人,不可能是不入流货色。
他思索片刻,躺上床。
随帆洗澡奇快,五分钟就出来了。
他松松垮垮围着一条纯白浴巾,露出结结实实的胸肌和八块腹肌,一步步朝床边走来,像姿态优雅的花豹。
兰浅瞥见他上身无数泛白的伤疤,还未收回视线,随帆就如下水的游泳运动员,一下跃到床上,钻进被子,将他抱了个满怀。
“老婆,好看吗,都看得入迷了,你这个小色鬼。”随帆捏了捏兰浅的鼻子,“你这家伙,又不吹头就睡觉,以后老了会头疼的。”
兰浅忍住将人踹下去的冲动,“还用问,这不是等你吗?”
随帆笑了,起身去拿吹风机。浴袍早因过大的动作散了,他也不管,光着屁股往前。
兰浅瞄了他的背影一眼,对方腿部肌肉健壮,一具爆发力十足的身体。
就在这时,他耳垂一湿,整个人跟着一颤。
软软的耳朵被含在高热湿滑的口腔里舔吻,看他不专心,还咬了咬他来惩罚。
兰浅:“……”好不容易降下来的心率又要上去了。
随帆拿了吹风机过来,兰浅目不斜视,一点点余光都没分过去,表情正直地像战士宣誓。
随帆插上插头,就坐在兰浅旁边,双腿近在咫尺。
兰浅:“……”
他无奈地闭上眼睛,随帆将他往外抱了抱,细致地给他吹干。
嗡嗡的吹风机关闭的一刻,随风低头在兰浅耳朵啄了一口,“老婆耳朵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害羞了?老婆总是这么容易害羞,一害羞全身都红了,漂亮得不行,分分钟让老公受不住。”
兰浅:“……”
他还没做出反应,随帆就上了床,火热的身体将他搂住,埋在他怀里尽情呼吸他的气息。
“老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香?香喷喷的老婆,除了我没人能看到,没人能吃到。”
一束来自天花板的视线让兰浅如芒在背,随帆每说一句,上方的视线就迫人一分。
衣服下摆钻进一只体温偏高的手掌,沿着他的腰腹不断摩挲,逐渐往下。
随帆的湿吻落在兰浅的脖子,将兰浅禁锢在他的四肢中,就像求偶成功、正在发情的食肉动物。
逼视感越来越强,兰浅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割得疼。
他垂眸看着随帆的后脑,眼里一片冰冷。
随帆是真的吗,还是在表演。
如果随帆是玩家,就是最后一位天梯七,“随帆”的身份只是他的伪装,他会和一个NPC亲密接触吗?
副本的时间只剩2天多,随帆刚进基地,应该想办法去找线索才对。
如果只有兰浅一个人,他会和随帆过招,看是谁先露出破绽,是玩家同时又是gay的可能性很低。
两具男人躯体,他不信对方会做出什么事。经历过这么多副本,动不动就和怪物亲吻,人类的身体已经不能让他有什么波澜了。
问题是,无处不在的怪物视线虎视眈眈地看着。
兰浅权衡了一下利弊,实在不想看随风发疯再去哄,不假思索地抓住随帆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手也挡住脖子,防止随帆再亲下去。
他抚了抚随帆的脸,“早点睡。”
随帆乌沉的眼眸盯着他,撑起手臂,“老婆,你怎么对我不亲热了?”
兰浅不置一词。
随帆迟疑道:“是你身边出现了别的人,吸引了你的注意力吗?”
兰浅忽而偏头,目光锐利。
他猛地起身,隔着被子坐在随帆身上,眸中闪耀着怒火,“你在说什么胡话?我看不见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求上天让我再见你一次,去找你的时候呢?我不如就死在外面,不要让我复明,我也不必受你的猜忌。”
兰浅翻身要下床,被随帆紧紧抱住了,“别走老婆,都是我的错,我是混蛋。老婆别生气,你等了我那么久,失明时那么孤苦无依,我都不在你身边。”
他抓着兰浅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又不断亲吻他的手指、手背,“阿兰,我没出息,我就是嫉妒。随风对你那么关注,让我好有危机感。”
“随风?他不是你弟弟吗,你倒好,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