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临予眨眨眼,不解道,“我在听,你干什么露出这种表情?嗯——你看清楚,别恨错人了。”
“看清楚了。”化鹤居高临下,眉眼间写满了不高兴:“我就恨你,不仅她们想搞死我,你也害我。”
临予冷呵了声,讥讽道:“咬了一口而已,小题大做。”
化鹤道:“不错,咬一口不算什么,可咬了我过后,你怎么就事不关己了呢?”
临予仍是不解:“我不管你,就是害你了?”
“不错。你非但咬了我、不管我,还将我治病的药丸吃了,竟还吃得很开心!”化鹤细数罪状,郁闷道,“如今心伤了,手伤了,病治不好了,凶手还走神了”
化鹤忍无可忍掰正临予的脸:“你到底在看什么?!”
临予看得入迷,被摁住也不恼,只微仰下巴:“这灯球怪迷离的,是干什么的?”
“一个破球。”化鹤起身整理衣衫,感觉手更疼了,决意继续找药,“那些羽毛都是我做的傀儡玩具,到了夜间它们便会像星子似的发光,还会手拉着手扭动玩耍,小把戏而已,你对我好些,我就教你。”
临予瞬间意味索然:“原来你想做我老师?不过我想问的是,如今天那么亮,怎么也发红光了?”
化鹤翻找的手一顿,仰面瞧上去,果真见到个红彤彤的灯球!他扔了药瓶,将头顶的灯球骤然打熄,与此同时,屋内四面都爬满交错的蓝色脉络,泛着荧光,仿若密密麻麻生长的树根。
其中最亮的一根蓝色细丝从临予的指尖生长出,另一头连接在化鹤的食指指节。
临予见状连连甩手,焦躁道:“什么东西,你放开我——”
他刚说完“我”字,忽然失了声。
瞬息之间,房间恢复原样,化鹤与他之间的那根细线也消失了。
这一切发生得遽然,化鹤勾勾手指,像是在感受指节处的束缚感:“你不要声张,我没说完,灯球白日显红,是为凶兆,想必世间见了大血光!我若没猜错,老师们已经向我传了下山的召令,我很不放心,这傀丝是你我与生俱来的连系,你好好待在这里,若有危险,我会立刻回来救你!”
果不其然,他话还没说完,屋子的结界随着大门一起破了。就在坍塌的门口处,半空中先浮现出几个大字:
“疫鬼乱世,汝携火拂尘前去,半月归。”
片刻后,这几个虚浮的字忽然燃起火来,烧得没了影。紧接着又浮现出几行字:
“伤至二累,禁闭三年,不供药。
“伤至三累,禁闭十年,不供药。
“伤至四累,禁闭终身,供冰棺。”
化鹤:“……”
临予有些大开眼界:“……什么意思?”
化鹤习以为常,挥手接了这道召令:“字面意思,表面派我下山平乱,实则为考核,只准许我带指定的武器,在规定的时日解决掉麻烦。一累轻伤,无伤大雅,二累以上的伤逐步加重,伤至四累,便是竖着去横着回来,是你要守活寡的意思。”
临予无语地看了他一会,转身就走。
化鹤将人拉回来:“话没说完,怎么急着走呢?我此去凶多吉少,你既重生一回,也不知道忧忧我,临……”
他才刚说了一个字,两个人都有强烈的反应,化鹤长记性似的闭了嘴。
临予瞪着他,阴阳怪气道:“你吉人自有天相,有什么值得我忧的?”
“话虽这么说……”化鹤“哎呀呀”一声,当即改口道,“话不是这么说……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在这天底下你和我相依为命,死谁都不好。记着,绝不可踏出这个屋子,有心思可借傀丝传音,更记着!千万要避着炎师和霜云,尤其是炎师!不可冲撞了她的业火!”
临予看他模样认真,敷衍应了声“好”。
化鹤稍稍放心,这可是他万年来的第一个“真”朋友!然而化鹤未曾料想,自己这一去竟是三个月。
化鹤刚易容下山,他身手矫健,左右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却借着傀丝对临予说了一路的话。
化鹤道:“糊涂鬼,我适才瞧见一只好大的鸟,飞走了。”
临予道:“的确,我这边也有只傻鸟刚飞走。”
化鹤“哎”了声:“我要哭出声了,什么傻,我从前次次考核都位居第一。”
不到喝口水的功夫,化鹤又说:“这里有棵树。”
临予开始在房间踱步倒腾,说:“山里到处都是树,你这么土?”
化鹤说:“这树不同,你前世还是团鬼火的时候,就是来这棵树前遇到的我。你怎样,没有半分留念吗?”
临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