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师是什么?”
听不懂奇怪的人在说什么,虎杖仁此刻就像是决心要守护自己雌兽与幼崽的猛兽一样,一副完全不打算让开手术室门口的样子,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父亲的疑惑,“现在不能进入手术室,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医生。”
“让开,”唯独在面对羂索的时候,白鸟的脸上没有了往常的笑意,语气冰冷地说,“我有要进去的理由。”
“不可能。”
虎杖仁没有意识到,有黑色的不详纹路正从他的脊背一路向上爬,很快就蔓延过了被T恤所覆盖的范围,从脖子快要到了脸上,眼底也爆出一片红血丝,看上去猩红慑人。
白鸟能感受到面前的男人身上爆发出了强烈的腐烂气息,而自己也认得那些纹路——天元说过,这是用来标记咒物容器的咒纹。
略显谨慎地退后两步,橄榄枝在咒力的作用下迅速抽条生长,术式在白鸟手中迅速凝聚成顺手的枪械。
“仁!你这是怎么了!”
见到儿子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而是变成了变成了一副看起来有些狰狞的样子,虎杖倭助着急地站起身,想要过去查看儿子的情况,眼神却变得呆滞起来——一根绿色的纸条卷着红色的花朵来到他面前,将老人笼罩在特殊的香气当中。
花御的花对普通人的效果一向很好,白鸟用枝条将不幸卷入非人之间冲突的老人限制在不会被波及到的地方,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面前似乎已经快要理智全无的男人身上。
看不出羂索将自己的枕边人究竟是作为了什么咒物的容器,此刻虎杖仁的眼睛里已经完全失去了身为人类的理智的光彩,在身体扭曲膨胀成为健硕怪物的同时,从嘴里发出了无法辨认意义的嚎叫,迅速向白鸟的方向冲来。
“很强。”
橄榄枝只能做到短暂地阻拦对方片刻,白鸟及时跃起身,才避免了被已经化身成为蛮牛一般的男人横冲直撞怼到墙上去的局面。
“不知道防御力怎么样?”
加粗的枪口抬起,特级咒灵运用之际在与禅院甚尔的切磋当中学到的经验,把握住恰当的时机,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扳机。
第47章 手术室内外
白鸟与五条悟以及夏油杰之间不能主动伤害普通人的束缚,显然不适用于面前已经成为不知名咒物的容器,并且率先对自己出手的男人。
咒力凝结的子弹在接触到虎杖仁的瞬间爆开,爆发出远超于火药炸裂的威力,瞬间就让男人的一条胳膊上多出了一串伤口。
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动作。
白鸟感受到从脸侧擦过的风,迅速意识到了这一点,猛地弯下腰躲过了沉重的拳头,才有精力将目光集中在已经快要看不出人类形状的虎杖仁身上——
黑色的液体呈现出浓稠而泥泞的质感,像是沥青或是岩浆一般从他身上的伤口中涌出,此刻已经包裹住了男人的大半个身子。
从身边墙壁被粉碎的程度,白鸟判断虎杖仁体内的咒物最低也是一级。
不过也是,毕竟现在羂索自己恐怕是没什么战斗能力的,作为他留下的后手,虎杖仁也不可能会是派不上用场的弱鸡。
只是看起来以这个咒物的特性,恐怕对容器的身体算不上太友好。
一边闪避着虎杖仁有些单调的攻击手段,白鸟一边调整了自己输出的火力,一边放下了帐——他还记得自己不希望被总监部发现,虽然如果今天能够杀死羂索的话总监部也就无所谓了,但秉着给天元尽量减少一些麻烦的想法,特级咒灵还是将整栋楼都从普通人的视野里藏了起来。
但是很快,白鸟就发现了自己的一个误区。
在特级咒灵人形炮台一般的火力打击下,成为咒物容器的男人没过多久就失去了战斗力,已经看不出形状的身体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但是那些黑色的液体并没有像宿主一样失去活力,而是从每一个伤口里加速流出,仿佛是男人正在流失的生命力的具象。
比夜幕更加浓稠的液体迅速蔓延,白鸟谨慎地与这种不知道什么作用的东西保持距离,却看到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一名身上的制服已经满是血迹的护士,从手术室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脸上满是无法掩盖的恐惧神色。
她努力用双手捂着颈间的伤口,却无济于事——像是由利器造成的伤口已经割破了颈动脉,血液正从她的指缝间汹涌地流出。
[无论是谁都好,救救我吧,求——]
她的嘴唇无力地张合着,过度的失血让她已经无法看清走廊里的情况,以至于一脚踩进了黑色的粘稠液体中。
她也成为了液体的一部分。
白鸟的橄榄枝还没来得及碰到护士的衣角——他忘了,咒灵的他无法被人类感知,即使他再怎么样喊着不要向前走,特级咒灵的声音也不会被普通人类的耳朵所感知。
目睹了人类被恶意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