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颗鲜活的,甚至上面还长了张嘴的人脑,上面的沟回就和自己曾经在学校中学习时见过的模具一样清晰可见。
可是很快,年轻的护士就无法继续思考下去——喉咙间传来深藏在其中的气管和动脉被奇异力量割开的怪异感觉,她努力伸出手去捂住伤口,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腹部诡异的下坠感。
那颗奇怪的脑子,钻进了她的肚子里。
血液还在不停向外涌出,但是很奇妙的,明明是一个普通人的护士却并没有倒下。
制造了整个惨剧的脑子似乎已经消失了,手术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在想要活下去的渴望的催动下,护士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向着手术室门外走去,整个人融化进漆黑的不详液体里。
感受到包裹着自己的人类脏器已经消失,而咒力来源的脚步声向着手术室的方向越走越远,泡在粘稠液体里浮浮沉沉的脑子,在发动早已准备好的传送术式离开之前,终于谨慎地探出一点,看向手术室的方向,将特级咒灵灰白色的背影收入眼底。
于是当走进了安静的手术室后,白鸟面对的,就只有遍地表情惊恐的尸体,和病床上颅骨大开,本该是大脑的部分却空空如也的女人身体。
“被跑掉了吗?”
特级咒灵的表情相当难看,走到病床旁边弯下了腰,听到了被塞到被子底下的人类幼崽,发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道哭声。
第48章 剧本
今天是没有体术课的日子,和社团的其他同学一起核对了两周后校园祭需要准备的物品,夏油杰回到家放下书包,决定写完作业之后再来完成今天的锻炼内容,却听到了窗户传来的敲击声。
雪白的鸽子站在窗边,平时一向梳理整齐的羽毛此刻却显得有些凌乱,叫人隐约能感受到一股急迫的气息。
“杰,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窗户刚刚打开,面对少年关切的目光,白鸟语气急促。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
在里外确认过许多遍,发现羂索的确已经金蟾脱壳之后,慢慢冷静下来的白鸟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滩必须要处理的烂摊子。
已经面目全非的医院楼里,剩下的普通人类都在花御制作出的花的作用下熟睡,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手术室所在的楼层已经在先前自己和咒物容器的战斗中,被损坏的七七八八。
作为容器的男人在彻底死去之后倒是恢复了原本的清秀样貌,不至于突破普通人的世界观,可是手术室里遍布的血迹以及失去大脑的女性的尸体,绝对会是让人怀疑有变态反社会杀手或是邪/教徒来过的水平。
在普通人的视角里,恐怕最令人怀疑的就是生死不明,没有了踪迹的年轻护士,但无论是隐藏了整栋大楼的帐,还是遍布的咒力残秽都在昭示这是来自神秘侧的事件。
这么夸张的程度,总监部不派人来调查怕是说不过去。
有些头痛地想着,白鸟听到手术室里婴儿的哭声逐渐减弱,对于饲养人类幼崽毫无头绪的特级咒灵,只好用手术室柜子里的小被子——大概是以备不时之需给早产的孩子准备的,透明玻璃的柜门忠实执行了自己的职责,将四溅的血液阻挡在外。
用小被子把刚出生不到一个小时,浑身还皱巴巴的小孩随便裹了裹,特级咒灵拎着已经哭到脱力的幼崽看了看,思路却飘去了奇怪的地方。
这孩子是羂索亲生的,所以应该算是自己和咒胎九相图的…弟弟?
不知道为什么,白鸟觉得这个看起来还红彤彤的孩子似乎顺眼了许多。
把自己异父异母的亲弟弟打包塞进了还在昏睡中的老人的怀里,看着小婴儿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白鸟转过身,开始思考要怎么收尾的问题。
首先,虽然毁掉整座大楼的确可以掩盖掉咒力的残秽,但医院里的人数和自己曾经去过的已经接近废弃的神社完全是两个概念,背负着不能主动伤害普通人的束缚,白鸟无法选择这个方案。
如果只是撤掉帐,什么都不做的话,恐怕自己明天就会上总监部的通缉名单——有点高估那些老头子的工作效率了,估计最快下周吧。
想要不被总监部怀疑,剩下的办法就只有——
“原本想再过一段时间的,稍微有些提前了,不过也没什么问题。”
叹了口气,特级咒灵没有撤走包围了整座大楼的帐,而是变成了鸽子的形态,向着东京的方向飞去——
夏油杰已经到了初中二年级,还有一年就会毕业,对于怎么把咒灵操使塞进东京咒高,白鸟和五条悟以及咒灵操使本人也讨论过。
首选的方案是由禅院甚尔推荐,毕竟夏油杰已经跟随他学习了几年的体术,发现自己的学生是个咒术师,所以带进咒高也是合理的事情。
而且这个方案在禅院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