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声音那么像,熏香也只是浓了一点点而已。
道理谁都懂,可站在祁元娘的立场上,一时间却很难接受,便连祁大郎也神魂不定,整个人都呆了。
刘据只能让银柳与家仆将兄妹俩带下去安置。那头霍去病已经拿着剑柄私下轻轻敲着,这儿看看,那儿看看,环顾四周。
左监自然明白他在找什么,看向义纵。
义纵沉着脸招来衙役:“搜,这个书房给我一寸一寸地搜,尤其是能藏身的地方。连个缝隙都不能放过。”
雁过留声,人过留痕。贼人既然在屋里藏身过,未必没有线索。
于是在众人大刀阔斧、掘地三尺的搜索之下,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了发现,是掉在床底角落的一块木牌。
刘据歪头:“这玩意儿有点眼熟。”
霍去病瞧他一眼:“升平楼角斗场下注后给的木牌。”
这么一说刘据想起来了,果然是诶,不过不太一样。
“去升平楼问问。”
霍去病将木牌一收,说走就走。
刘据:……不愧是实干派,说干就干,绝不废话。
众人再次转场来到升平楼,刘陵也在,得闻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瞧了眼木牌点头:“是我们升平楼的。不过二楼厢舍都是贵客,下注给的对牌要精致些。这个是给楼里自己人的。
“在楼里干活的,每人每月有一次免费下注的机会。不必自己出资,只需选定目标登记报备即可。若选定的目标赢了,一律发放二十钱。”
刘据抬眼:“楼里干活的人?”
“对。楼内的佣人,常驻的百戏班子傀儡戏班子等等,都可以。虽然发放的金额不大,但胜在无本买卖,不必自己出资。输了不打紧,赢了是白赚,因此每月的这一次机会很少有人放弃。”
刘据凝眉,也就是说人员庞大。
“不过大多赛事结束后,木牌就会回收。木牌的数额是既定的。每块上面都有标号,会对应下注的目标一起登记在册子上,可查。”
刘陵招了升平楼管事上前:“这些小事不必我操心,都由他管着,你们尽管问他。”
又嘱咐管事务必仔细回话,知无不言。
霍去病看了她一眼:“既然有管事在,就不劳烦翁主了。翁主自去忙吧。”
刘陵愣了下,笑道:“今日有些困顿,我确实要去歇会儿,便不打扰诸位办案了,若有其他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刘据点头。刘陵离去,管事叫了掌管册子的人来一卷一卷翻找。
“找到了。十二号对牌三日前派发出去后就没有收回来,当时派发给的人是王立。”
刘据:“王立是谁?”
“楼里的口技师傅。”
众人顿住:口技?
若是口技,那么是不是也能学别人的声音说话?或许完整的言词不行,但简单的嗯嗯呢?
刘据蹙眉:“这人在哪?”
“不知。我们也有两日不见他了。昨儿他休息没来。可今儿他还有场口技表演,也没来。我们让人去他住的地方寻,照样没找见,正想着要不要报官呢。”
众人:……
霍去病呵了一声:“下令通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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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刘陵斜靠着眯眼。
“翁主。”
侍女小跑着追上来,马车缓缓降速让侍女上来才重新正常行驶。
与其擦肩而过的银柳顿了顿。祁元娘迫切想知道凶手是谁,奈何刚受了大打击,心气不平只能暂时歇着。便派了她来盯着进展。哪知走到半路听到这么一句称呼。
不是银柳敏感,而是事关重大。彼时她装死躺在尸堆里听到了零星一点信息,其中就有这个称呼:翁主。
屠村之事绝对与他们口中的翁主有关。
银柳下意识转身回望,马车已经走远。天下翁主不只一人,也不一定就是她。银柳掩下心思,继续朝升平楼而去。
马车内。侍女已将打听到的情况如数告知。
刘陵满面疑问:“王立?我们的人?”
侍女摇头:“不是。楼里的口技师,与我们无关,只是被雇来表演的。”
“确定跟我们的人没有牵扯?”
“没有。属下已经问过了。殿下查的是祁家郎君身死一案。我们的人与祁家与王立都没有牵扯。
“真要说有什么,最多不过是王立的雇主,而祁郎君与祁大郎也来升平楼玩过几回,再多就没了。”
刘陵点头,稍稍松了口气:“没有就好,如今是多事之秋,不宜再生事端。既然同我们没关系,不必遮着掩着,让楼里的人尽心配合,态度恭敬些。”
想了想到底不是完全放心,补充道:“传信给探子,多注意大殿下这边。虽说命案确实没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