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狐疑:“翁主可是发现了什么?”
刘陵摇头。她说不上来,只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让她不安的感觉。
她叹道:“盯着些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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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翔殿。
事情查到王立,接下来的抓捕工作便不必刘据出面了。
农历五月底的天气已渐入酷暑,宫中各处都陆续用上了冰,鉴于刘据年幼,给的少,效用有限。刘据干脆让人搬了张软塌搁在廊下乘凉吹风。
他半躺在塌上,抱着鲜榨的樱桃汁抿一口翻了个身,眉宇蹙起,又抿一口翻个身,眉宇蹙得更紧,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丰禾走近才听清。
“这案子破得太快了,不大真实。”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好像漏掉了什么。”
“何处不对劲呢?”
丰禾疑惑:“殿下是在想祁家的案子?殿下不是不喜这些,不耐烦让左监来吗?”
刘据睨她一眼,嘴角撇了撇:“我只是不喜欢被限制被强迫,更不喜欢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若撇开这些,偶尔听听左监讲故事,我还是很愿意的。毕竟左监讲故事的水平不错。再说回这个案子。我既然插手了,就要有始有终。半途而废不好。”
丰禾了然:“那殿下是觉得哪里不对?莫非真凶不是王立?”
刘据一时答不上来,他嗫嚅着:“我再想想。”
于是又打开了脑子里的探案剧与刑侦科普视频,将其中的内容知识与现下的案件一一对比,突然他顿住。
“凶案三要素?”刘据腾一下站起来,“啊啊啊,我知道问题在哪了!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忘了!”
正值左监派人前来禀报,找到王立了。
刘据匆匆拉上霍去病出宫。
王立的尸身躺在河边,此处已经不是长陵邑的地界,更靠近阳陵邑。
霍去病伸手遮住刘据的眼睛:“别看。”
刘据没拒绝,任由他遮,毕竟他对尸体真没什么兴趣。怕恶心影响胃口,也怕晚上做噩梦。
等霍去病将手掌放下来,王立的尸身已经被草席盖住。仵作上前汇报:“王立身上有多处利刃伤口,该是被人杀害后扔入河中,然后顺水流至此地。初步判断死了已有五日。”
五日前,正是祁郎君出事之时。
刘据蹙眉:“还以为抓住他就有了最有利的人证呢,结果……哎,又得重新找证据。”
霍去病扬眉:“谁说死了就做不了人证?”
刘据歪头:“啊?”
霍去病询问左监义纵:“王立的尸体今日才发现,这事可有传开?”
义纵摇头:“没有。除了官衙自己人,无人得知。”
“那就好。”霍去病勾唇,“正好来一出引蛇出洞。”
刘据: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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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宅。
银柳匆匆跑进来:“女郎,找到王立了。”
祁元娘倏忽起身,祁大郎已然先一步冲过去:“你说什么?找到了王立?”
“是。”
“他认罪了吗?可有说为何要杀害阿父?”
银柳摇头:“没有,王立受了重伤,尚在昏迷。”
祁大郎愣住,祁元娘更觉疑惑:“重伤?”
“对。听说是受伤后落水,而落水后又撞到了头,幸好被阳陵邑一户人家所救。这几日一直昏昏沉沉,昏得长醒得短,便是偶有醒来也迷迷糊糊的。
“那户人家本以为他是遭了劫匪好心救助。两日前官衙发出通缉,还在各大陵邑都贴了告示。他们看到告示上的画像询问了内容才知道王立竟是凶犯,于是报了官。
“阳陵邑的衙役亲自将人移交给长陵邑。但由于王立伤势过重,无法即刻审问案情。县令做主先且安置在医馆。医馆的医工说伤势已有所好转,约莫过两日便可完全清醒过来。”
祁元娘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想找到凶手,也想知道凶手是如何杀害阿父,又是为何要杀害阿父的。
她属实想不明白,阿父与一个口技师傅能有何等恩怨让对方起了此等杀心。她恐这里头有别的隐情,譬如买凶杀人。
若真是如此,那这背后买凶之人才是首脑,绝不能让他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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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
衙役们守在门口,一边站岗一边闲聊。
“这案子是不是快完了?”
“差不多吧。没意外的话,等王立醒来交待完实情应该就能结案了。咱们也能好好歇歇。这几日因着大殿下关注案子,县令与我们日夜搜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