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都要重新召集人手布置,那你这几个工匠与窑厂的优势也就微乎其微了。跟交于大农令来从零开始筹办,区别不大。”
大农令心下大喜:“殿下所言甚是。”
少府寺卿急了,刚要开口再争取争取,但见刘彻抬手阻止,认真看向刘据:“你是不是已有想法?”
众人一愣,刘据俏皮眨眼:“是有一些想法。”
他凑过去,挨紧刘彻,缓缓道:“父皇,若由朝廷来召集工匠,建造熔炉窑厂,整修店铺,安排安装与售卖人员,整个流程是不是过于繁琐?
“既要耗费许多时间,也不可避免的需要投入一笔钱财。即便这笔钱财后期能够赚回来,但能省我们为什么不省呢?”
刘彻挑眉:“怎么个省法?”
“父皇忘了,当初为了研制玻璃,我公开了一些制作信息,诚邀所有人踊跃参与。他们其中好些人手里都有琉璃窑。”
刘彻眸光闪动,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刘据继续:“我想了两个方案,第一,让他们与朝廷合作,他们投入成本,朝廷只出技术,将这门工艺教给他们。所获利润按额定分成。
“这种方法的好处是,朝廷只需选择出可信的合作方,其他都不用管,便可坐等钱来。坏处是,玻璃的制作方法需要教授给对方。
“为了防止他们生出异心,父皇需立下法令,若有人胆敢将此法泄密,一律按叛国罪论处,祸及子女亲族。”
刘彻微微蹙眉,觉得不太行,即便立有法令,也难保不出意外。
他问道:“第二个方案呢?”
刘据扬眉:“第二,由朝廷全权接管他们手中的这些琉璃窑与工匠。作为补偿,朝廷赐予他们代理之权。”
众人不解:“敢问殿下,何为代理?”
“代理朝廷负责玻璃制作之外的所有事宜。譬如开设店铺,窗户安装,商品售卖等。当然这其中所产生的费用,也全由他们自己承担。
“朝廷可以把制作好的东西卖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经营。怎么卖,卖什么价,只需不是太离谱,都可由他们自己做主,当然盈亏也由他们自负。
“这样朝廷算是供货商,赚取的是供应给代理商的货款钱财。
“父皇若觉得如此一来,朝廷放权太过,也可以选择将东西无偿给予他们,售卖的价格由朝廷制定,他们不可私自更改。
“如此所获利益进行分成。分成比例父皇看哪个合适。我觉得三七,或二八,都成。”
不管三七还是二八,自然都是朝廷占大头,所谓的“代理商”占小头。
大农令双眼锃亮:“妙啊!殿下此法甚妙!玻璃利益不小,即便只有二三,在只需维持店铺与后续杂事,不必负担制作成本的情况下,所得也十分可观。
“一定有人挤破头想要献出自家的琉璃窑与工匠,以此来获得代理资格。
“尤其这般一来,既能保证玻璃的定价之权在朝廷手中,不必担心有人为求获利从中作乱;窑厂与工匠还尽归朝廷,极大程度上免除了制作方法泄露的风险;
“更是断绝了代理商的窥视,即便是他们,也无法计算其中成本。让玻璃真正做到成为朝廷的秘密。”
越说大农历越兴奋,连连拍大腿:“果真绝妙!太子殿下如何想出来这般巧妙的方法。”
刘据仰头,得意非常。
大农令又转向刘彻:“陛下,臣觉得殿下这第二个方案比第一更合适。”
众人点头,皆是这种想法。
刘彻自然也是。
弹幕震惊了。
——卧槽,恕我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能说不愧是太子吗?当现代人的见识链接上皇权身份带来的思维角度,这建议简直……不知如何评价。楼下来。
——一句话白白拿走人家的琉璃窑和工匠,还让人家给你当牛做马,帮你做生意管售后,就给人家两三成的利,还美其名曰“赐予”人家代理权?
——好一个黑心资本家。这要放现在,绝对被喷死的存在。
——你也说了是现在。这是在古代。想想玻璃的利润,真有人会上赶着去干。不但如此,他们不知道玻璃的成本,指不定还以为玻璃造价多贵,自己不用管制作,只管最省钱的销售与售后,占了天大便宜呢。
——天大便宜……楼上你……啊啊啊,想想真是这个理。我去,我这个天天被资本家压榨的社畜心态要崩了。
——崩什么崩。代理商有得赚啊。虽然只占小头,但对他们来说,他们没亏。就他们那制造技术,守着琉璃窑一辈子或许都不如送出去跟着朝廷干一年。所以这个事情端看站在什么角度去看。
刘据点头赞同。是这个理没错了,所以说他黑心什么的,他是绝对不承认的,哼。
刘彻淡淡道:“如此一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