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农令&少府寺卿顿住。
卫青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刘彻以拳掩嘴,眸中透出点点笑意。霍去病则直接偏过头去,噗嗤出声。
大农令&少府寺卿:……
这要是陛下,最多当时不高兴,事后误会解除便也就揭过去了。偏偏面对的是刘据,小孩子气性大,就是难伺候啊。偏偏现在他们还的哄着,不能怼。
绝对不能怼。一怼指不定这位殿下一生气,玻璃之事就与自己无缘了。
大农令与少府寺卿互视一眼,眸中电光闪过,二人同样的心思:绝对不能让对方占了大便宜!
少府寺卿蹙眉,很想说:陛下,你认真的吗!这么大的事让几岁的孩子来决定。你直接交给臣不好吗!
正腹诽着,那头大农令当机立断,行礼磕头:“臣不知殿下苦心,误会殿下,是臣之过,望殿下恕罪。”
少府寺卿:???
不是,老伙计,你怎么回事。我这还挺直腰杆拒不认账呢,你居然跪拜磕头连连认错,是想显得你有多知情识趣,有多虚心改过,而我有多不诚实吗?
你怎么这么心机!
大农令:呵呵。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心机?刚才谁抢先跪下呢,我当时没反应过来,现在还能被你抢?真当我是吃素的。哼。
少府寺卿咬牙恶狠狠瞪他一眼,转头道:“殿下奇思妙想,一心为国,臣等竟以为殿下是为贪图享乐,实在该打该罚。臣等未查明情况便妄下定论,臣有罪,请殿下降罪。”
落后一步,言辞就要更诚恳。
少府寺卿双手贴额,伏地跪拜,姿态放得贼低。
刘据……刘据懵了。
你们不应该义正言辞,力争清白,砌词反驳吗?
怎么一个比一个跪得快,一个比一个态度好,这让我后面的话怎么说!
我预想的霸气侧漏、嘎嘎开怼、强势打脸的名场面呢,怎么办怎么办,这还能继续吗,继续吗,继续吗!
第 44 章
形势发展转了个弯, 完全没往刘据预想的轨道上走,继续显然是不太能继续了。
毕竟眼前的两个人几乎都已经“五体投地”,真正字面上的“五体投地”, 他要再硬着头皮非得“算账”,多少有点刻意的成分, 也显得不够大度。
“好吧, 你们既然诚心诚意地认错了, 孤便大发慈悲地原谅你们。”刘据轻哼, “不过此事也算给你们一个教训。
“孤听闻某个人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孤认为此话极对,看事看物怎可想当然,流于表面,怎么也得查探清楚, 了解内情再来评价。
“你们说是不是?”
大农令与少府寺卿连连点头:“是是是。”
刘据目光又瞄向汲黯。
汲黯虽是“刺头”, 但并非不讲道理之人,行礼言道:“殿下言之有理。臣受教了,日后必谨记。”
其余人也很识趣, 紧跟着表态。
刘据满意颔首:“孤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既然如此, 这事便算了。”
众人:……
霍去病嘴角抽出, 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呵呵,为了一句话非得一个个跟你认错才罢休,这还不小气啊。
他转头去看刘彻:陛下,你不管管, 纯看热闹?
刘彻双眼含笑, 不动如山,还真纯看热闹。
霍去病:……行吧。
总感觉陛下现今对太子惯得有点过分。
心里这口气出了, 刘据将话题重新拉回来,他看向少府寺卿与大农令:“你们都想要这差事,可曾想过若给了你们,你们具体要如何办,心中是否有章程?”
二人齐齐愣住。事情来得太突然,他们只一门心思想把差事争取到自己手里,还没来得及思索太多。
刘据转头询问少府寺卿:“你说少府有工匠有琉璃窑,只需父皇一声令下便可当即实施。那孤问你,你打算怎么实施?
“似孤今日给你们展示的这些,展柜、窗户、镜子、摆件、饰品,多管齐下,一起售卖吗?”
少府寺卿点头:“自然。”
这几项都是赚钱的买卖,总不能弃掉某项不要吧。
刘据指了指那份调查总结的名录:“自我大汉建国以来,每任帝王都修陵建邑,乔迁人口。说一句:天下权贵高门、巨贾富绅十分,长安与各陵邑独占六七,不为过吧?”
这点是实情,甚至六七都还是往保守的估算。因此无人能反驳。
“你以为凭少府那点工匠与一家窑厂,可能满足他们的需求?更别提工匠窑厂只能保证制作,除此外是否还需店面,需办事处,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