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未曾犯病。郎君放心。我们走得慢,一路走走停停,并不太累。”
见她面上虽有疲态,气色却不是很差,赵过稍稍松了口气。
王婉仪转动手中水杯,心念升起,试探着问:“我今日初见殿下,观他年岁不大,却颇有气度。传闻他性子温和,待人慈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不对。我觉得太子比传闻中还要和善。只需遵守他的规矩,不犯事,他便是世上最好说话的人。我觉得天下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太子了。”
王婉仪轻笑:“郎君这话说得,好似自己还见识过其他太子一般。”
赵过一顿,摇头道:“我没见过,但我就是觉得没人比殿下更好。”
看来这位太子颇得人心,郎君对他评价很高。
王婉仪犹豫了下,又问:“听说陛下子嗣不丰,除太子外,暂且只得了一个二皇子。二皇子与太子非一母同胞,乃宠妃王夫人所出?”
“是。你问这个作甚?”赵过有些奇怪。
王婉仪神色闪了闪,微微抿唇:“郎君现今入了格物司,是太子的人。从前年少在家时,父亲教我学史。历史上天家总有些相争之事。我是恐有个万一,会影响郎君。”
赵过轻笑:“你想太多了。王家怎能与卫家相比。二皇子现今才两岁呢,哪懂这些。王夫人再是宠妃,也越不过皇后去。更遑论太子还有大将军与冠军侯。”
他虽出身农家,祖上也是出过两三个芝麻绿豆大小官的。族中有会学识的叔伯,幼时父亲将他送过去旁听过。因而他即便学问不算太好,道理总懂得一些。
更别提这几个月在格物司办事,大家你来我往,常有闲聊,难免会触及这方面。因而赵过对现今朝堂情况已有不少了解。
他接着道:“我瞅着太子与二皇子关系还算不错。”
王婉仪一顿,眼珠转动:“郎君见过他们相处?”
赵过摇头:“我哪能见到。只是当初匠艺大赛入围了不少有趣的作品。太子这些玩意多,不怎么稀罕。略挑了两三个留下,其余都装起来,小部分送给四公主,大部分送去给了二皇子。”
若关系不好,怎想得到他,尤其还分了大部分。虽有二皇子年幼更喜欢这些东西的缘故,却也可见兄弟和睦。
这点让王婉仪心头一沉,嗫嚅道:“那皇后与王夫人可有龋禹?”
“不曾听闻。”
王婉仪眉宇紧蹙,心里有些没底。
赵过却起了疑心:“婉仪,你不是会无端问这些的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王婉仪神色一变,突然紧张起来:“我……我……”
赵过握住她的手:“我不过问一问,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别怕,不论什么事,我总会帮你的。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怎么了。”
王婉仪偏过头,有些不敢对视赵过真诚关切的眸子:“郎君,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可是……我……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好吗?”
见她浑身有些颤抖,眼见又咳嗽气喘起来,赵过哪里还敢逼问,连连道:“好,我答应你。你别激动。”
他如此表现,王婉仪越发觉得羞愧。
怕她心里不好受,赵过赶紧转移话题:“咱们不说这个。你车马劳顿,不如好好休息休息。
“格物司此前因农具之事忙过一阵,如今事情不多,五日休一。你先歇几日,等我下次休沐带你逛一逛吧。长安比冀州可有趣多了,还有个琉璃街,特别稀奇。
“我来几个月总是听旁人提起,还没去过呢。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可好?”
王婉仪哪有不应,点头道好。
几日后,赵过休沐,果然带她去琉璃街闲逛,因脸上有伤疤,仍旧用斗篷围了脖子和半张脸,是避免吓到他人,也避免被指指点点。
琉璃街经过大半年的建设,已经初具规模。玻璃相关店铺不少,还有其他食肆酒肆等,热热闹闹。
不论是明亮的窗户,还是美观的露台花坊,亦或奇妙的镜子迷宫,就连立在街道两旁走几步就间隔可见的玻璃塑像都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让人应接不暇。
王婉仪置身其中,双目瞪圆,嘴巴微张,全程几乎没怎么闭上过。身边也是处处可闻惊叹声。人们甚至连言语都丧失了,不知该怎么表达心中的震撼。
慢慢悠悠逛了一圈,王婉仪忍不住感叹:“琉璃街果然名不虚传。”
赵过重重点头:“谁说不是呢。我早听闻琉璃街奇妙之名,心中有了预料,却谁知还是想简单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真乃神人也。”
说完见王婉仪略有疲态,忙寻了街边长椅用袖子擦干净让王婉仪坐下:“你先歇着。你去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