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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上。
刘闳将信封好递给赵钩弋:“你回去交予赵繁,跟他说,若他同意合作,烧了此信,按计划行事;若不同意,便入宫一趟。”
入宫作甚见谁,刘闳不做要求。只需赵繁入宫,他自然就明白,合作破灭,赵繁不愿意配合他。
但话是这么说,刘闳脸上表情却十分淡定,一点都不担心后一种情况。以系统给予的有关赵繁的信息。谋反无望,但若能报仇,必会动作。
报不了刘彻,报一报刘据也是可以的。总比什么都不做,枉为刘陵之子强。
赵钩弋领命离去,刘闳也站起身来,吩咐道:“回宫吧。”
与侍女一同上车,等行驶到宫门不远处,刘闳再次吩咐:“不回未央宫,去长乐宫。”
长乐宫乃太子东宫,与未央宫彼此并立,马车转个弯就到。
进入内殿,刘据仍旧亲亲热热将他迎进来,给他倒茶:“听闻你今日出宫了,伤势如何,怎不多休息几日,若有个好歹,岂不让我与父皇担心?”
“多谢太子哥哥挂念,我伤势已经好了,让侍医瞧过,侍医亲口认证痊愈的。更何况我已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都快闷死了,正好出宫透透气。”
说完,刘闳又看向刘据,眼带担忧:“太子哥哥已经闭门数日,父皇还不松口吗?”
刘据撇嘴:“谁让他气性大呢。”
刘闳:……这话他竟一时不知道怎么接。
刘据又道:“若不是身为帝王,诸多顾虑,他自己都想去杀杀匈奴,扬扬威风呢,好意思说我。”
刘闳再度无语:父皇只是想,想想无所谓,但你是要把想法付诸实践啊,这能一样吗。
刘据摆手:“不管他,无妨,过几日等他气消了,我低个头哄哄他就行。”
说得十分轻巧,却也是实情。别说刘彻只是担心刘据安危才会生气,即便刘据当真犯了大错,大约也不过恼怒一阵子,刘据哄哄就无事了。
果然,如他所想,刘据优势过分明显。卫霍在时,不但朝堂无人敢露异心,于刘彻的父子情分上,也是无敌的。
刘闳捧着水杯微微用力,转瞬抬眸:“那应当不会误了今年的马球赛吧?”
近几年,每年京中都会举行马球赛,参赛的全是贵族子弟,而举办方则是东宫。按规矩,基本都定在五月中下旬,而现在已经五月十三了。
“自然误不了,不过今年准备事宜我可能不方便了,却也是小事,随便交给谁都行。”突然又一顿,笑着望向刘闳,“不如你来?”
“啊?”刘闳有些懵。
“本来是想交给霍光卫不疑的。但马球赛这两年都安排在与博望苑接壤的上林苑那一块,他们来办,虽然可以,毕竟身份不那么方便。你出面更合适些。”
“我……我怕自己办不好。”
刘闳有些犹豫,他此来确实是想借机接手马球比赛准备事宜,但他还没开口呢,刘据就主动提起,让他颇感意外,也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
刘据倒是表现如常,仍旧笑呵呵的:“一届寻常比赛罢了,本也没多少事,如何会办不好。
“你也六岁了,该学着管点事。我似你这么大的时候,三不五时就拉着权臣贵族子弟一块耍呢。这个赛事那个赛事,层出不穷。
“不过你第一次主事,心中忐忑也能理解。这样吧,我让霍光卫不疑帮你,如何?”
刘闳心中思量着。有霍光卫不疑在,他行事需避着两人,要更加小心。但也有好处。真出点纰漏,怪不到他头上。
毕竟他才六岁,办事不慎,思虑不周很正常,谁都不会强求一个六岁的孩子面面俱道。
但霍光卫不疑就不一样了,他们没看出问题就是他们的错。划分责任时,他们首当其冲,自己就能躲在后面,完美隐身。更何况让他出面主事还是太子自己提的。
这么一想,刘闳忽然觉得比自己主动揽事强上许多,略微思忖,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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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宅。
赵繁接过信,没有立即拆开,笑盈盈看向赵钩弋:“一来一回奔波,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赵钩弋福身告退。赵繁虽非中原人,隶属南越,但身份不低,对她也还算宠爱。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
信里写了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所以对于赵繁几乎不加掩饰的支开之举,她欣然同意,没有半分不喜,更没有一丝怨怼。
屋内没了外人,赵繁拆开信封看完,又递给桑枝。
桑枝心惊不已:“二殿下想对太子动手,好大的胆子。”
“储君之位,诱惑之大,几人能忍得住。更何况二殿下之聪慧,天下难有。若无太子,二殿下便是大汉上下拥护的麒麟儿,偏偏有太子珠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