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忙着凉晒草药,听到?脚步声临近如同无枝可?依的幼鸟,急急忙忙的低着头躲到?了角落,却不想那人?直奔自己而来,站定后,还弯着腰侧抬着头看他。
“总低着头,脖子?不酸?”
红纱洗去了满脸的妆容,竟是一张芙蓉面,清水涤心?,素简恬淡,一看就很乖。
乍然看到?祝佩玉,红纱先是意外,可?听了她的话,只觉得脸颊一热,不用看也知晓自己红了脸。又?羞又?尴尬的别开脸,对她轻轻一福身:“妻……”
似乎唤错了,脸更红了,最后呢喃唤:“主人?。”
祝佩玉被他逗笑了:“怎么跟个?小兔子?似得。”她从怀里取出卖身契递给他:“日后也算是清白的良民?了,别总低头,也别胆怯。我叫祝长?生,日后你就叫我祝娘子?。”
红纱不解的接在手里,他虽不识字,但卖身契长?什么样子?,他牢牢记在心?里。只是突然拿在手里,反而不敢信自己的眼睛。
他抬头瞪大了眼睛:“这是奴的……卖身契吗?”
“自然。”
“给……奴?”
祝佩玉愣了愣:“不然呢?”
红纱感觉自己又?红了,但这次不是脸颊,是眼睛。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竟急的跺起了脚。
祝佩玉:“……”
她感觉空间限制他发挥了,不然他能原地转上几圈。
头上插得树枝太软,让本就有些散乱头发一下子?散开了。三千青丝如瀑垂下,如诗意飘渺,清丽脱俗。
红纱似觉得此举极其?不检点,慌乱的敛起头发,后退了一点,将头埋的很低:“对不起,奴不是有意的。”
“为什么要道歉?散发分?明挺好?看的。”
红纱颔首不语,他没办法告诉她,坊主总会因发丝散落而羞辱他,说他像个?勾引女人?的浪~~荡贱货,却又?总是故意解开他的发带,像条发情的狗的一样,从身后抱着他闻他的发香。
祝佩玉并不理解,顺手从头上摸了一支素白的玉簪给他:“这个?颜色好?,送你。”
红纱有些不好?意思,已经收了卖身契,不好?意思在收旁的,但又?觉得推辞来去,娘子?会失了面子?,最后怯怯的接在手里:“谢谢主人?。”
祝佩玉抿了抿嘴:“你以后就是自由身,不再是谁的奴隶,你自己就是自己主人?,明白吗?”
红纱迟疑的点头。
祝佩玉问?他:“你会做衣服吧?”
红纱怔住,微微抬头:“主……娘子?怎么会知道?奴……我是会做些简单的衣服,只是自己穿而已。”
祝佩玉知道的多了,红纱不仅会做衣服,还为温心?赚了很多银子?呢。
祝佩玉笑笑:“你太谦虚了。佳人?卿也做成衣,你日后就给温掌柜打工,帮他设计衣服,卖的好?了,让他给你分?红。”
红纱有些词听不太懂,但明白她话的意思。
分?红?他只是一个?舞郎,能给他一口吃的就很好?了,怎么敢奢望那么多。
祝佩玉觉得交代的差不多了:“那我走了,你忙吧。”
这就走了?红纱一福礼目送她,却见她走了几步复又?回来。
红纱微抬起的头急忙急又?低下。
“你不喜欢红纱这个?名字,对吧?”
红纱原名叫狗子?,坊主觉得土气,就叫他红纱,还让他总穿艳红的舞衣。红纱不明白这个?名字的意义,但觉得比狗子?好?听,为此还开心?了几日。
直至被醉酒的坊主压在身下,她咬着他的耳朵说着那些不堪露骨的荤话,方知这名字如此不堪。
闻言,他点头应是:“……不喜欢。”
很不喜欢。
祝佩玉看着他攥着白玉簪指骨发白,凝思了一瞬:“白玉凝素液,瑾瑜发奇光。【注1】素瑾?如何?”
红纱怔了怔,虽然听不懂,但感觉是个?很不错的名字。于是乖乖点头:“谢谢娘子?。”
祝佩玉笑笑:“不客气,举口之劳罢了,应该你起的小白好?听。”
红纱:???
他是想叫小白来着,但只是心?里想想,她又?怎么知晓?
再次目送祝佩玉离开后,温心?才缓缓从大殿中走出。
红……素瑾急忙又?低下了头:“郎君。”
温心?凝着他手中的白玉簪良久,轻轻启唇:“素瑾,是夸你像白玉一样冰清玉洁,不染纤尘。”
素瑾呆呆的反应了一会儿,不想自己竟在她心?里是这么好?的摸样。
他有些开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