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佩玉嚼着馒头的频率逐渐变小,眸色微深的望着不远处依稀可见的两个人影。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次说话的是凤思楠。
看来两人之间有了龃龉,更为准确的说,是温心对这次疫情有所?怀疑。
里州?祝佩玉凝神想了片刻,终于想起?那是位置偏靠南方的小地?区,倒是和南阳郡离的不远,只?是疫情之事,她并没有了解过。症状相不相似,她也不得而知。
听温心又说:“当年?里洲疫疾,死患无数,却迟迟找不到解疫良药,逼得官府只?能焚村,千余人死于那场瘟疫的惨状,还是殿下亲自下令执行的。殿下每每提及都愧疚万分,惹的师父垂怜叹息,终于在那场疫疾过去的三年?后,她找到了应对里洲疫疾的药引。好巧不巧,半年?后,磐宁发生疫疾,竟恰与里洲疫疾的病状如此相似。”
温心的嘴上功夫祝佩玉早就领教过了,自己有理也就罢了,若是没理,他绝不会轻饶了对方。
刚刚那一段话如果内容属实,那磐宁的疫疾,凤思楠的操作的确很有嫌疑。
但女主应该不会这么蠢吧?温心既然能看出来,刘清山那关肯定也过不去。
凤思楠并未作答。
争执的话题似乎骤然停下。
祝佩玉后知后觉,暗道一句不妙,想也不想的反身就跑,却不想短短几息功夫,利刃破空而来,直直穿透她的后肩,祝佩玉吃痛,身下又无端被拌了一脚,整个人没头没脑的滚落坡下。
她顾不上肩膀上的刺痛和狼狈,急忙扶着松树站起?。
“是你。”
斜坡很斗,但不高,凤思楠居高临下睨着坡下狼狈之人,眸低漠然渐渐敛起?,彼时寒芒在袖间一闪而过,指尖就多了一柄飞刀。
此时的凤思楠眼中剩下的只?有寒意。
差点忘了,女主虽然从小体?弱多病,但内力颇深,尤其一手飞刀用的很溜。
看的时候还觉得女主这是扮猪吃老虎;但身临其境处于劣势时,祝佩玉只?想说,这人设有大bug。
温心此时也赶了过来,看到坡下之人面色一白。
凤思楠因他的出现有过一阵犹豫,不过眸中寒意未见消散。
“晴天?白日的,祝吏书不好好待在里面照看病人,跑到这后山做什么?”
祝佩玉一手扶着肩膀,余光瞥着周遭地?形,她糟糕的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唯一有利她的方向就只?能继续向下。但坡下面是什么,她不得而知。
不过留下也是凶多吉少。
凤思楠与凤思霜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心硬嘴软,一个嘴硬心软。
凤思楠若起?了杀心,此人大概率只?有一个下场,区别不过是马上死或者缓两日死而已。
不管刚刚温心语凤思楠之间的争执是误会还是真相,一旦传出去都会影响到凤思楠,这是她不能容忍的;而且,凤思楠为了维持体?弱的人设,也不希望自己会功夫的事情,被外人知晓。
祝佩玉连犹豫都没有,转过身就跑。不多留一刻,更不会与她多聊半句,谁知道她会不会冷不丁的射过来一把暗器。
凤思楠也没想到祝佩玉跑的这么干脆,当即甩出指尖的暗器,却因树木生长?稠密,被生生阻绝。她想去追,却被温心拦住:“殿下!”
凤思楠虽有些?怄火,但情绪还算稳定,只?道:“她不能活!”
说罢,足尖一点,向着祝佩玉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生死攸关,彼时的祝佩玉也不上什么蚊虫蛇蚁了,闷着头就往下冲,期间被绊倒数不清几次,尖锐树木划破了她的手脚脸颊,她也完全感受不到疼。
林中很安静,除了枝丫被踩踏的声音,就剩下她浓重的气?喘和剧烈的心跳声。
她感觉胸腔都要炸开了,喉咙也干涩的让人不适。但尽管手脚并用,还有下坡的加持,依旧逃不过凤思楠的追捕。
看着淡定自若的凤思楠居高落在她的面前,十分悠闲的把玩着手中暗器。
祝佩玉瞳孔微缩,扶着肩膀堪堪后退。
她努力保持平静,使?劲咽了口口水才开口道:“我相信殿下做不出欲盖弥彰的事,疫疾一事,温掌柜应当是对你有所?误会。所?以我并未将?二位争吵之事放在心上,也不会告知他人,还请殿下放心。”
“哦。”凤思楠莞尔一笑,揶揄道:“所?以呢?”
祝佩玉:“……”
祝佩玉抱有侥幸的试探说:“放了我。”
凤思楠嘴角勾起?:“放了你,然后呢?”
祝佩玉感觉她被玩了,虽然好气?,但没有办法,只?能看看左右两侧的道路。一个没什么遮挡,这就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