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悦白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要将孩子的事情告诉安殊亭,其实也根本瞒不住。
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最起码要在他安排好,有绝对的力量保护孩子前,这个消息必须捂死。
到那个时候无论安殊亭对这个孩子是什么态度,他都有把握让他离不开他们父子。
安殊亭愣了一下,狐疑的看着孙悦白:“你这段时间确实不对劲儿,真的是惊喜吗?别是惊吓才好。”
他这段时间虽然在准备出行的事情,但对孙悦白的关注一点也没有减少,毕竟他家这位是个一言不合就一顿乱杀的反派。
尽管剧情里这个时候他还在蛰伏,且他如今情绪越发平和,也没什么搅风弄雨的举动,但安殊亭依然不敢松懈,这个时候冲动行事可不是什么好时机。
他正打算叮嘱几句,身后传来他娘的声音。
“小混蛋,你这么狠心,是打算这辈子都不见娘了吗?”国公夫人没想到自己一来就看到儿子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依依惜别。
她一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偏偏拿自己的儿子没有办法。
旁边的老嬷嬷伸手扶着夫人下马车时,都能感觉到她气得胳膊都在颤抖。
安殊亭连忙快步走到马车旁,接替老嬷嬷,稳稳地扶着国公夫人下了马车。
看到他娘神情不太好,故作惊讶的扶着她的肩膀,仔细打量:“几日不见,娘你瞧着越发年轻了,我哪里是不敢见你,我是怕气着您,我爹回头收拾我。”
“不过您今日来送我,我就知道娘原谅我了,这下子我出门也能安心。”安殊亭亲昵的搂着他娘肩膀走了几步,不过几句话就将她哄笑了。
看到孙悦白站在几步之外,不知是该过来还是远离的,他又喊了一声:“表哥。”
国公夫人脸色变了变,最终没有说什么。
孙悦白走过来,就听见安殊亭道:“我不在家的这段时日,劳烦表哥你帮我关照一下母亲。”
“母亲最喜樱花,往年初春之时候我都会日日采摘为她插上一瓶,今年大概需要你代劳了。”
孙悦白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国公夫人轻哼一声,转过脸不去看孙悦白,她心里高兴儿子哪怕吵架也记得自己的喜好,又厌烦儿子将这事情交给她讨厌的人。
安殊亭拍了拍他娘的肩膀又对孙悦白道:“表哥你每五日只需要差人将花折回去,插进我之前找人烧好的一套瓶子里,让下人送去国公府就行了,一次一瓶花,差不多时候我就该回来了。”
“我娘看你不顺眼,你不登门我也就不担心你平白受气了。”
孙悦白下意识的去看国公夫人的神色,发现她果然一副又爱又恨的模样,眼睛里的笑意一闪而逝。
剩下的时间就是安殊亭在絮絮叨叨交代一些事情,国公夫人和孙悦白两人细细的听着。
两人挥着手目送安殊亭,等马车转了弯再看不见,国公夫人这才偏头看了孙悦白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046章 2.16
安殊亭骑着马行走在山野间, 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一百多个侍卫兵卒,这个时候他早就离开去剿匪的军队不知道有多远了。
他觉得之前的玩笑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安殊亭趁着大家不注意, 带着一队心腹跑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是他的风格。
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 除了那封放在枕头下的两封信, 一封是他告知孙悦白跑路的事情,同时叮嘱了孙悦白要防备连玉和皇帝。
另外一封则是给他爹, 点名了皇帝的心思。
赵国公作为朝堂之上混迹了大半辈子的老狐狸,其实也不是真的没有察觉, 只是有些道理明白归明白,但他们家恐怕也是被架起来, 进退不得了吧。
安殊亭挑了挑眉, 不过这些时日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来日方长。
还没等安殊亭继续展望未来, 一群山匪如蝗锋过境从路两边冲了下来:“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安殊亭勒住马, 眉眼轻扬,竟然还有人敢打劫他。
不过是几息的功夫, 一群山匪倒了一地,一个个被捆得像待宰的山猪。
安殊亭蹲下身, 捏着络腮胡子土匪的下巴,端详了一番, 他额头上那个像王字一样的纹身特别明显:“山老虎?”
“是我,好汉, 我有眼不识泰山,好汉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您能放了我和我兄弟。”山老虎心里憋得厉害,锃亮的刀光照在脸上,让他忍不住眯了下眼睛。
这样装备精良,身手彪悍的人马他怎么就眼瞎了没看到,对方这明显是有备而来。
“识时务,我喜欢”安殊亭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这群土匪,笑眯眯的拍了拍掌心:“走吧,